秋雨之下,边城甚显萧瑟。
郊外更显苍凉。
雨下不紧不慢的下着,何颂的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地掉落。
她没有哭出声音,丹凤眼垂眸涣散无光、上扬的眼角描绘出冷厉的恨意。
她没有撑伞,雨水与眼泪融为一体。
她抱着妈妈的照片,眼底的光也暗了下来,如同这黑白照片一样。
不再有彩色。
这场葬礼办的很不体面,来宾更是少得可怜,这是何颂的妈妈宋文英的葬礼,可笑的是妈妈的葬礼,爸爸却没有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八字刘海贴在脸颊上,于潦草中透出一种精致感。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何颂不仅长得美,骨相生的也极美。
这是送妈妈的最后一程,她不能这样狼狈,她看见会不高兴的,她不喜欢自己丢掉自尊,接过了阿姨递过来的伞,擦干眼泪,姿态端庄的完成仪式。
一周前。
何颂在学校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医院下了妈妈病危通知书,她接到电话跟连假都没来得及请,就冲到了医院。
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着,明明是秋天,坐在长椅上却格外的冷。
整个手术室外面的家属只有何颂一个人,单薄的身影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她坐在长椅上一边担心着妈妈的状况,一边想着手术费怎么办。
妈妈的病来势汹汹,一个月内大大小小的进了好几次手术室。
现在已经亏欠了医院一万多块钱了,她现在唯一能借钱的只有爸爸了。
何正华,何光药业现在的董事长,公司目前处在非常时期,资金周转不来,极有可能被其他公司一举吞并。
电话接通后,何正华不耐烦的说了句有什么晚上回家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何颂现在也走不开,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久到她都忘了时间,医生才把妈妈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何颂站了很久的腿都麻了,哆嗦着走过去,强忍着情绪护送妈妈进病房,去的还是ICU。
宋文英因为身上的麻醉药劲还没过去,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何颂看着既心疼又害怕,还是进了重症。
她身上穿着无菌服,在病房里照顾她一会就出去了。
到了晚上,何正华打电话说让她直接来国华餐厅,进去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就是餐桌上的奢靡,餐桌旁还坐着一个西装男人,男人长相还可以,只是盯着何颂的眼神有点猥琐,让她很不舒服。
小三上位者任淑宁走过来便引着何颂坐到了西装男的旁边,她是不愿意的,看了一眼何正华,他没有反应,是在默许。
坐下之后,何正华开口了:“颂颂,这位是鲍总,鲍俊,年少有为,年仅28岁,就能顶起鲍氏一片天,鲍总今日是为你而来,我们已经替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