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两只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跳出,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但他还是极力压制着怒火,听周诉往下说。
话说就在半个月之前,周瑶再一次来到了周诉家中。周诉一早便将夫人周冯氏支走了,他打开门,看着浑如筛糠的周瑶,反而笑了:“哈哈,我要的东西可都带来了吗?”
周瑶迟疑着,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放在了桌上。
周诉打开来看,却发现里面不过一只银镯子、几两碎银以及一些其他不值钱的东西。
他不禁怒道:“如何才这么一点儿?”
周瑶哭了:“爹爹……爹爹已经有所察觉了,我不能偷了,求求你饶了我吧,你是我的亲哥哥呀。”她哭得梨花带雨,竟然跪了下去,向这个道貌岸然的畜生苦苦哀求。
周诉皮笑肉不笑,说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么个野种连谁是自己的亲爹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周源只有一个儿子,我是他亲生的!”
他一把抓起了那些碎银子:“这些东西,迟早都是我的,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周瑶试着泪水:“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我只求你能放过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了,哥!”
“呵呵,叫得这么亲热。那好呀,自己脱光了衣服,躺上去吧。”
周瑶吓得站了起来,她扭头便往门外跑。周诉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地拉住了她:“娘的,就凭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扯去了周瑶的衣衫,将她推到了床上,嘴里不干不净:“谁让你是我妹妹的,当哥哥的想了,妹妹难道不帮哥哥的忙吗?!”
周瑶大声哭喊着,大声叫骂着。但是这些词汇,对一个畜生来说都显得苍白了。她只是一个身如柳絮随风摆的柔弱少女,一如十几年前她的母亲,遭人玷污,从此只得听从命运的安排。
周诉像是发了情的野兽,一件件撕扯下妹妹身上的衣服,可就在此时,他却突然间停住了:“这是什么?!”
原来,他在周瑶的身上发现了那双履。
周瑶大惊:“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
她想要伸手来夺,却被周诉一巴掌打倒了。
“哈哈,不错不错,这双履做工不错呀!归了我啦!”
周诉讲完了这些,他最后说道:“那……那双履,后来我试过了,并不合脚。我这才……这才动了心思,将它给当了。”
况钟全身汗毛倒立,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大声吼道:“将此人给拖出去,重重责打五……”
话只说了一半,便听到门外有人高喊:“汉王殿下驾到!”
朱高煦如何来了这里?
话音刚落,便见身着宫墙红四团龙道袍的朱高煦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身着三品常服的纪纲。
厅内的锦衣卫都迎了出去,跪倒在路两边:“见过汉王殿下。”
朱高煦也不曾理会,而是直接来到了前厅内。
况钟不能动身,只得说道:“况钟见过汉王殿下,见过纪大人,请恕臣有伤在身,不能施以全礼。”?朱高煦笑了一声:“况钟,辛苦了,没想到这件案子到头来还多亏了锦衣卫呀。”他扭头冲纪纲一笑:“纪大人,好手段。”
而纪纲忙应道:“此乃陛下洪福所致,托庇汉王虎威。”
况钟道:“汉王殿下,此案……”
朱高煦却无心听他说,一挥手,让他闭了嘴。朱高煦转而看着趴在地上的周诉:“这便是那个亲妹的畜生吧,像这样的人留着有何用?拖出去,乱棍打死!”
“汉王殿下,不可!”况钟慌忙拦道。
“嗯?”朱高煦转回身,“况钟,这天下是你的天下,还是我的天下?难道我们朱家说了不算,要你姓况的说了算吗?来人,将这畜生拖下去,与我打!”
而周诉只得无力地哭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