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南柯一梦!
刘赫自“提刀而立、为之四顾、踌躇满志”至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始末之间也不过只是寥寥两个时辰!
他不甘!然不甘亦能奈何?!他不愿!然不愿又能怎样?终究是天意空惘、终究是天道冷情!天时地利人和、他是一样无有!
东方所料不差!刘赫原来确是打算待取出手札后,只给盛馥看梅姝交代孩儿要劝戒焱羽的那几张,以示前世他们夫妻情浓!至于为何梅姝早亡、孩儿夭折腹中,那均可归咎于战乱之下、甚至可以偷梁换柱只说梅姝得了误报、是为羽王殉情而死!
然此看似无懈可击之想,显然只能等同于痴人说梦!正如东方所言那些一看便是从衣襟上扯下的布帛、且是连下人都不如的衣料,天性多思的盛馥见了怎会不疑?!
且还不论她是否肯信这前世之说,纵是信、也是否肯信刘赫说的皆是无差之言!一旦她要去寻了宝明阿尚求证一二、那!莫说今世,纵是来世、再来世,两人之间怕也再不会有情爱之缘、但只剩杀戮之仇了罢!
然而不对!
“你又骗孤!?”刘赫雷霆骤起、一脚踹向东方,“既然宝珠、宝明两位是有大造化的阿尚,为何不能解齐允无嗣之忧?你是与他们有旧还是有谊,是以他们偏生留了时机给你?!”
东方不避,实实在在地挨了刘赫一脚。罢了才是拍了拍裤腿上的尘灰,叹了一回!
“故以说殿下并不懂贫道之心也不曾受贫道之情!实在伤心呐!”
“齐允命中无嗣!而那两位佛家子弟是真正顺应天命之人、又怎会行悖逆之为?他们讲的是修!求的是因果得报!而所谓修就是今生要赎孽添善以求来世得一段好福钵!因而!他们是断是不会容得他人甚至自己再去多攒些罪孽来的!”
“齐允天命无后?”刘赫虽是依旧狰狞,然眸间掩不住的失望之意亦是呼之欲出!
“那道长又如何让他有嗣?难道与他之诺只是缓兵之计?若他是要”
“偷呐!借呐!换呐!”东方气哼哼、忿忿然地喝断了刘赫,“殿下的命都是换得、偷得、借得,让齐允生出个后嗣又算得了什么?!但贫道可比自家老子睿智,不会拿自己的寿数去换了别人的命来、那人倒还不知感激!”
刘赫怎会不知东方口中的“那人”指的正是自己!初听见当年的东方阿尚是用折寿之法换得了自己平安,诧异之余纵然不敢全信、也是难免生出了些抱愧之心!
“贫道殚精竭虑、做尽鸡鸣狗盗之事只为殿下能得成大业!其中犯了多少天规、冒了多少大不韪都是从不与殿下道!一旦有祸,那担祸的可是贫道乃至贫道子嗣。殿下可曾承过贫道这份情?”
“殿下不能因着自己性子别扭、就觉旁人总是包藏祸心!一旦要帮了、助了、乃至是爱了、殿下就只管生疑而丝毫不会念情!要知此一项可是别无长处、而只会冷了别人的仁心热肠!”
东方一席激昂铿锵之言终究是剿灭了刘赫心间顿起的狂风骤雨陡然间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这样便能挡了由衷而来的颓然之感!
东方瞧见这样的刘赫就更是火炽!从头至今屈着自己、一味哄着骗着、真当“主子”样伺候的人,实则竟是如此经“气短”?!既然今日已是骂了、斥了,那便爽快到底吧!
“原先那个胸有丘壑的刘赫是去了哪处?是走失已久吧!殿下时疯时癫时狂时郁已是多久?自己可曾数过日子?又可曾想过这般可是有益?”
“贫道知晓殿下那都是为情,唯今这般也是一心只想着儿女情长!终归殿下像是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儿女情长!然殿下且看看如今自己这丧家犬一般的模样,倒还有哪个会与殿下来一议情长?!可是清醒些吧!”人人看rrk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