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自是不拿你当外人,才不愿你卷入这无端的纷纷扰扰之中。”
他的脸色比先前又苍白了许多,还增添了疲倦之色。
苏鸢又气又急:“黎哥哥又怎知我不愿陪你一起?”
“傻丫头,我自然知道,可我不忍......”
“你若是不告诉我,那我以后再不理你了!”苏鸢猛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
却没成想这一动作过大,牵扯到了黎酒的伤口。
苏鸢眼睁睁地瞧着黎酒身上的白色寝衣被染上了血色,一时间便慌了神。
“我、我不是有意的......”
映雪见状,急忙上前查看。
黎酒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
而后他便抬头瞧着苏鸢,柔声道:“可是吓着你了?我并无大碍,宝儿莫要太过担忧。”
“你又哄我!都这般了还逞强!”苏鸢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
两人对峙几息,黎酒终是败下阵来。
一声叹息从他口中溢出来,他无奈道:“我真是拿你无法。”
“你且过来一些。”黎酒朝苏鸢招了招手。
苏鸢听话过去,伏在床边。
“此事牵扯甚大,待我伤好后再细细与你说可好?”黎酒温声道。
苏鸢堪堪将眼泪止住,抽噎道:“若是你食言了呢?”
黎酒笑道:“你瞧我何时对你食言过?”
“那、那好,你且安心养伤,我再让人去请大夫给你看看,免得落下了病根。”苏鸢松了口,转而又担忧起黎酒的伤势来。
黎酒却道:“宝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大夫不必再请。”
“为何?”苏鸢不解。
黎酒抬手抚了抚苏鸢的发丝,笑着让她莫要多问。
苏鸢恍然间回想起先前在院子外遇见的翡翠,问道:“可是母亲......”
“宝儿!”黎酒连忙开口打断:“莫要多想。”
这般模样落在苏鸢眼里,却使得她心中起疑。
“那好,我不问了,你且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望你。”
黎酒却拉住了苏鸢的手:“宝儿可是要去寻夫人?”
“我......”苏鸢确是作此打算。
黎酒乃府中谋士,未处内宅,且他与父亲又是挚交。
若无大事,为何翡翠会出现在此?
“宝儿,夫人只是担忧你,怕我待你不好,才托侍女来此叮嘱一二,你莫要多想。”黎酒解释道。
可苏鸢却从他脸上瞧出了些许苦涩的意味。
“当真?”她狐疑道。
“自然。”
苏鸢瞧着黎酒那副隐忍的模样,便猜想翡翠来意定不会如此简单。
如此一来,她便明白了今早苏李氏为何要留她了。
“你且放心,母亲宅心仁厚,定不会为难于你。”苏鸢别无他法,只能宽慰一番。
黎酒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信誓旦旦:“夫人也只是心疼你,我黎某也定不会负你。”
而后他又道:“宝儿莫要因此与夫人生疏了,她是真心待你的。”
苏鸢对他这深情难挡,此时早已红了脸颊。
她嗫嚅道:“这是自然。”
也不知是指黎酒的心意,还是他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