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番突变,这名哨总的脸色刷地变成惨白,额头竟有豆大的汗珠沁出。
他当然知道,现在自已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自已应对不当,这个可恶的伍长及其手下的亡命之徒,绝对不会介意在自已身上狠狠地扎几个透明的窟窿。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近二十名手下亦反应过来,他们连声怒骂,抽刀舞枪地围上来,看上去就要对龙錾等人动手了。
“别!别乱动!“见到这帮蠢货不顾自已安危要动手,这名哨总内心脏话骂遍,脸上亦急得横肉直颤:“兄弟们!且莫动手,这定是一场误会。”
听到此人之话,旁边的手下迟疑着不敢上前,他才又转过头,脸上挤出笑容向龙錾问道;‘本哨陈刀把,请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某家龙錾,乃皇上身边亲随侍卫。”龙錾冷冷地回了一句。
这陈刀把哦了一声,心下却甚恨龙錾这个小小伍长,却这般目中无人不尊长官,而其眼角余光,却又仔细地瞄了一眼龙錾腰间的铭牌,确认了其名字与职位无误后,才脸上堆笑道:“靠,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真没想到,原来你是在皇上身边效力的龙兄弟啊,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呢。怎么,龙兄弟与各位,忽然来到我们这儿,却是何事?”
“没别的事,希望你放了这女子。”龙錾回答得简直而干脆。
“放了她?”陈刀把稍稍一愣,脸上便闪过一缕嘲讽的笑容:“龙兄弟,你这话,未免太过不妥了吧。你也知道,兄弟们这么辛苦地攻城,九死一生地杀入城中攻到宫里,不就是为了这金帛女子么?现在兄弟们好不容易寻到这个女子,还没来得及乐呵乐呵,你一句话就要放了,这就是咱想同意,兄弟们也不肯答应呀。”
“就是,就是,凭什么让我们放人!这紫禁城内,大家伙都在抢掠快活,凭什么就针对我们!”
“哼!你们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就可以这般仗势欺人么?你们既然这般大发慈悲,又岂可专门针对我们?!是不是要让这攻入北京城的十多万兄弟,个个吃斋念佛金盆洗手哇?哼,真真好大口气!”
“说得是!他娘的!咱们也是死人堆里滚过来的,不就图他娘的这点乐子么?兄弟们干这事,可是皇上都同意的,凭什么你说放就放!就是闹将到皇上之处,也断没这个道理!”
旁边的一众杂兵七嘴八舌地帮腔,神情亦是愈发不善。
龙錾冷冷扫视过众人,嘴角却又涌起一丝笑意。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根金条,便向陈刀把递去:“陈哨总,咱虽在皇上身边做事,却也向来不是强取豪夺之人。喏,这是闯王赏给某家的金条,现我就用此金条,来向各位买下这名女子,可愿意否?”
见到面前这金光灿灿的金条,陈刀把与一众贼兵皆是眼前一亮,陈刀把更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龙錾却又瞬间将金条抽回手中。
陈刀把收回手,脸上堆起讪讪的笑容:“龙兄弟,你这般出手,倒是端的阔气。只不过,本哨倒是不明白了,你莫非认识此女不成?不然的话,如何肯为她这般破费?”
龙錾面无表情:“你说得没错,这名女子乃是龙某故人,今日得见,自是要救。怎么样,陈哨总肯与不肯,倒是给个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