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嫌轻?”刘玄洛缓缓道,转头笑望明珠,“只是不知明珠喜爱何物,玄洛也该送明珠些什么,以作留念。”
明珠喜爱何物?明珠此生还当真没有什么喜爱之物,除了巴雅尔!
明珠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明珠从不在意什么俗礼,康王不必费神,与康王共战一场的回忆,便是最重之礼了。”
正如明珠所言,此生有人与自己曾并肩而战,生死相托,这份回礼,比什么礼都来得重得多。
刘玄洛了然聊点零头,确实也没什么可送的,明珠与寻常女子不同,喝酒赏星,除了大王子,也当真没有什么心心念念之物。
宫门前,明珠高忻支了排牙,向刘玄洛拱了拱手,全当作别,转身便上了马车。
夕阳之下,满红云,刘玄洛于宫门前望着那马车摇摇晃晃,越行越远,忽而觉得后背撕裂般疼痛。
微微躬着身子,复又抬头望了望那夕阳下的马车。
马车晃动,穿街过巷。
车内明珠沉了眼眸,眼神晦暗,歪头轻搓着指腹,“将留于京都所有族洒出,于城外听本公主调令。”
白根暗点零头,“主子,刚刚听来人报,抓到了一人……”罢,凑近明珠细细言语一番。
闻言,明珠抿唇乐了,侧了侧头,摇头晃脑笑道:“可不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白根奸笑着点零头,复又道:“主子,那不如便今晚?”
明珠向后靠了靠车壁,一派悠闲,“既然这么顺利,自然要快,时不我待!”摸了摸指腹粗茧,忽又想到既然要回大漠,京都所有陪嫁也该处置一番,思及止又道:“你去庄上将本公主养的狼带来,哦,对!还有绿!”
见白根点头,转身悄然离开马车。明珠轻声哼笑道:“谁本公主没有策略?……呵呵。”
舒王府门前
明珠拢了衣裙下了马车,门前却只有管家,书才二人相迎。
歪头暗想:怎么今日一都未见刘玄锦?抬步走向二人。
二人行了礼,书才捧着一木盒,嘶哑着嗓子唤了声王妃,复怔了怔,又唤了声公主。
“……公主,王爷,既已和离,便如公主所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罢,也无需再见了。”言转上前躬身将木盒递了上来。
“这是答应公主的,桃然院丫鬟婆子身契。”书才恭敬送上。
刘玄锦这个家子气,自己大胜归来,他见也不见。明珠拿过木盒暗自思忖着。
不过,不见便不见罢,见了也无甚话可,不准这一年来他早将自己忘了个干净与柳侧妃浓情得狠。
明珠晃着肩膀一派悠闲,向自己桃然院走去。
刚到院门口,便见娜珠悬而未泣的样子立于院中望着自己。
主仆时隔一年,终是又见,明珠支了排牙,张开双臂,你家公主回来了,还不抱过来?
娜珠愣了愣干笑了两声,低头冲向明珠,抽动着肩膀,只在明珠怀中呜呜,却未有一语。
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立了满满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