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绩在飘茗轩一楼当场被人落了脸面,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忍怒在一楼坐了下来,点了壶茶,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直奔二楼的雅间,一把推开了谢璟与李长愿进的那间雅间,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谁知,雅间里只有谢璟一人席地而坐,手上拿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见他来了放下书卷,冷冷地看着他:“萧公子家中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这!”萧绩里里外外地搜寻着李长愿的身影。
可茶楼的雅间就巴掌大小的地方,也没有橱柜床榻可以藏人,哪里藏得了什么人。
他找不到李长愿,便立时恼羞成怒:“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与我表妹一道进来的,屋子里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竟是要上来扯谢璟的鹤氅。
谢璟眼中未见丝毫慌乱,只感觉胸前一只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目光如一道利刃向萧绩斩去:“是本官上回给你的警告不够,还是你以为本官真的不敢动你?”
萧绩伸向谢璟的手顿时止住,惊愕地看着谢璟:“是你?!”
谢璟沉声:“滚!”
萧绩被他声上的威势吓到,情不自禁地撒腿就跑,一直跑到飘茗轩外才回过神来。
刚才的谢璟实在太可怕,就在那一刻,他真的以为如果自己不马上离开,谢璟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了自己!
然而,他的窘态已经落在茶楼许多闲人的眼里,见他落荒而逃,都对他指指点点地嘲笑。
“淳安郡主自从与卫昭退了亲之后,京城多少男儿都想到长兴侯府提亲?只不过是自知配不上她,所以不想去自取其辱罢了。这样一个跳梁小丑,也敢舔着脸纠缠郡主!”
“就是,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敢去推谢大人的雅间,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呸,丑人多做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这些嘲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萧绩的心上。
萧绩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山呼海啸。
他不明白,身为萧家嫡子,这通京城的世家还不都拿着儿女亲事做筹码,这些人凭什么肆意嘲笑侮辱他?
特别是谢璟居然敢那样羞辱自己,总有一日他会叫这些瞧不起他的人,在他手下求饶,叫他们再也不敢蔑视自己!
无论挡在他面前的是谁,都不能阻拦他得到李长愿!得到这全京城都艳羡的圣眷!
其实李长愿早在谢璟突然抱住自己,把自己藏在他的鹤氅里时就醒了。
听到雅间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便立刻从谢璟怀里爬了出来,也不知是被鹤氅闷的,还是羞的,整张脸都烫得不行,更是正眼都不敢看谢璟。
眼观鼻鼻观心,吞吞吐吐地说道:“方……方才的事,多谢谢大人相助。”
若非如此,她恐怕又要被萧绩那家伙看见她在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