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玄夏县巡行,将所有重点放在松江县官吏的考课上。
因为快到岁末,顾辰自己也有一大推事便不怎么去窦玄那里刷存在感。
签按房孙逊县丞在等着顾辰批红时思量着同同顾辰说:“如今正是考课大计,顾县守为了自己前途还是多去窦郡守那里关心关心为好。”
顾辰头也不抬,取出自己的玄绦铁印玺盖在文书上,然后将文书递给另一旁等待着的县武士,苦口婆心交代:“你们拿着批红令下乡时莫要惊扰乡人,查完各乡存粮便踏实返回,若是让本官知道你们欺下瞒上决不轻饶!”
县武士连连点头将批红令揣到怀中退出去。
顾辰这才同孙逊说:“本官知道孙县丞的苦心,只是你也知道那窦郡守的性格,我们二人相看甚厌,本官又何必去讨那个没趣。”
孙逊县丞也知道这个情况,轻叹一口气说:“下官也知晓,只是如今毕竟考课为先,县守还是尽量多顺着窦郡守些,咱们境外官员太过辛苦,若是能升去本土,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免得如今说是官员,但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顾辰笑着拍拍孙逊的肩膀勉励:“你我二人相互勉励。”
孙逊点头。
顾辰准备一会去牢房中看看绯羽,见到孙逊还在自己这里不离开,便纳闷儿的问:“县丞还有何事?”
孙逊犹豫:“绯羽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判?”
顾辰说:“绯羽那小丫头可怜,更何况罪不至死。”
孙逊犹豫着建议:“不如杀了了事,谋杀亲夫本就是重罪,咱们大夏重礼法,县守若是轻判了,窦郡守那里不饶我们不说,便是县中百姓也会有非议。”孙逊在思量了几夜后才决定同顾辰这样讲,虽然他也有不忍心,但是杀了绯羽才是平息这件事情最省事省心的方法。
顾辰听着孙逊的话原本笑着的脸渐渐沉了下来,但她能明白孙逊县丞的顾虑,她挥挥手示意孙逊退下。
孙逊看着顾辰神情,行礼后默默离开。
顾辰慢慢坐到椅子上,手扶上椅子把手,面无表情的思量起来。
如今朝州司马家与衷州窦家斗势正重,异人这个人群地位敏感,维护异人便同衷州官员不是一路人,而如今大夏官场十之有七都是衷州派系。
顾辰眼神渐冷,扶着椅子把手的手渐渐握紧拳头,她身边的书案上摆着的青纱官帽静静的躺在太阳下。窗外灿烂的九重葛照进屋内,如火的颜色悄悄的投映在官帽上。
这世上人人都有主持正义为国为民的机会,唯独她!她要升官,她只要平步青云有为父翻案的能力!
窗外有县武士轻声提醒:“顾县守,你还去牢房审问犯人绯羽吗?”
顾辰冷冷的说:“不去了。”
三天后,窦玄房中,冬青为窦玄捧上热茶。
窦玄问冬青:“进来顾县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