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江星若等人被毫不留情地带走,整个宅子便安静了下来。
兰清笳一直静默着,她觉得,秦淮一定会有什么问题问她,或多或少都会有。
但是,他却没问,只道:“走吧。”
坐上了马车,兰清笳又忍不住偷偷地觑他,随时做好了被他盘问的准备。
他把玩着手中茶盏,片刻,缓声开口,“她小时候曾背着她师父闯下一个大祸,我本不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
直到方才她说起那个可以化解药人体质的药丸,我便有了猜测,那件事是她做的。
于是我便试探了一番,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兰清笳微愣,没想到他率先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个。
“那件事,你要听吗?”
兰清笳又愣住了。
“可是,你不是答应了她不告诉旁人的吗?”
秦淮语气漫不经心的,“你又不是旁人。”
他抬眼望向她,神色看似平淡,但眼神却有些深。
“你想听,我便说。”
这话就好像是在说,你想怎样,就怎样。
真诚,恳切,又带着一丝若还还无的纵容。
兰清笳的面颊微微地热了起来,她摸了摸脸,有些讷然地含糊道:“不了吧,这样,不大好。”
她不是要坚持对江星若讲什么信守承诺的原则,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氛莫名有些怪。
秦淮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秦淮笑了笑,也没坚持。
他开始继续品茶,似乎没有了继续开口的意思。
兰清笳等来等去,都没等到他开口询问关于自己是药人的事。
她自己先憋不住了,“你,就没有其他的想问我的吗?”
秦淮放下茶盏,“你说药人的事吗?”
兰清笳默默点头。
“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你会怎样?”
兰清笳脸上顿时露出错愕的神色。
“是,是什么时候?”
秦淮自然不可能把红衣供出来,他神色如常地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最开始怀疑是在宰相府,阁楼里的那次。我中了药,而你和付明轩却都没事。
直到后来发生了槐花粉事件,我从百香那里得知你也对槐花粉过敏,我便基本上明确了自己的猜测。”
他说得轻描淡写,避重就轻,但兰清笳有着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对此并没有半点怀疑。
她甚至想,这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以为自己的秘密瞒得很好,但却早就被人窥破。
“我没有戳破,一来是尊重你,二来,也是希望你有一天能主动向我坦白。”
他说着,抬起眸来看她,眼神平静,却又格外的幽深。
“那样,至少说明,你对我是全身心的信任,而不是对我心生防备,觉得我也会像别人那样觊觎你的特殊体质。”
兰清笳当即否认,“我,我没有防备你!”
秦淮眸光定定望着她,“真的?一丝半点都没有?方才江星若说那番话的时候,你也没有不相信我?”
兰清笳闻言,不禁语塞。
秦淮平静地开口,“你怀疑了,也防备了。”
她在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戒备和不信任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