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邪道:“他自己不玩啊。”
霍麓展面色微动,道:“可以玩。”
白鹿歌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什么?”
“我可以玩。”
“乖乖,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白鹿歌一把拉住霍麓展的手。“你可不许反悔啊,说玩就玩,走走走现在就回家去。”
说到玩,白鹿歌从小就认为自己简直是天赋奇高。而霍麓展,简直就是一根木头!
她的玩,是譬如十一二岁时吊在府中的梧桐树上装死,吓得府中嬷嬷险些晕过去。以及满脸抹上鸡血,钻到别人家马车底下,撒泼打滚喊赔钱。而霍麓展的玩,大概也就只有看书,下棋,抚琴作画了吧。
白鹿歌一度觉得。一个人的童年,不放放风筝,不撞马,不捏捏泥巴,那简直是枉活一遭。所以当年从沐柳回了笙央,霍麓展终于勉强当她是朋友了之后,白鹿歌一直想要拉上霍麓展一起寻乐子。
只不过,邀请归邀请,遗憾的是霍麓展从未赴约。
春光明媚,洒在白府后院盛开的梨树上,催得满树雪白的梨花竞相绽放。白鹿歌盘着双腿,跟柳言之相对而坐。两人都轻阖眼帘,轻缓悠长地吐息着。
“调息最重要的便是要心无旁骛。气沉丹田,定心凝神。长此以往,可以增强体质……”
窗外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撞他!左边,再左边点儿,过了过了!他跑了,快追啊白老五!”秦旃的声音飘了进来。
白鹿歌的眉头颤了颤,接着说道:“可以增强体质,加快行动速度,还可以……”
“哎呀这边,安壑,就在你前面,跑快点儿……”
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伴着大笑声响起。白鹿歌实在是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看了柳言之一眼,这小子倒是竭尽全力地闭着眼睛,只是睫毛一个劲儿地发颤,显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别装了,起来。看我不教训这几人一顿。”白鹿歌撸起了袖子。
柳言之干笑两声:“还是算了吧将军,你背上的箭伤还未痊愈,就不要打架了。我可以静下心的。”
“你静得下心我静不下心啊,我还想去玩呢。”白鹿歌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了房门。
“哈哈哈哈,哈什么哈!有那么好笑么?没瞧见我在教人调息内功么,吵死人了,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玩么!”
院中几人正笑闹着撞成了一团,瞧见白鹿歌出来了,遂冲两人招了招手。
“你说你,回来了这几天,天天都在屋里闷着,也不觉无聊?今日天气这么好,就不能出来玩玩?诶,言之,你玩过撞马么?”
柳言之腼腆地摇了摇头。
白朔邪从地上跳了起了:“你过来我教你。你这么瘦,你就做骑兵吧。让秦旃做马。”
“怎么又是我啊,我也瘦啊。”秦旃抱怨道。
安陵笑道:“还是算了吧,你离胖就差一顿饭了。”
秦旃颇受打击,低下头打量了自己一眼,又跟安壑比较了一番。其实两人体型差不多,只不过安壑武功更好,锻炼更多。不像秦旃平日里那样懒散,身上的肉并不怎么紧实。这一比较,虽个头都差不多,秦旃却就显得有些臃态。
“你看,我姐说得没错吧。”
“那我明日就只吃一碗饭,绝不添饭了。”
几个人很快便又打闹在了一块儿。白鹿歌虽然也想加入他们,但是后背的箭伤每当动作大了些,还是会十分疼痛。她便只能乖乖地坐在廊下,颇为羡慕地瞧着几人撞马。
正觉无聊,脑袋一点一点就要睡着的时候,一个侍女就快步走了过来。
“二小姐,门外有个姑娘前来,说是要找少夫人。可是今日少夫人和夫人进宫去了,大少爷和老爷都不在……”
白鹿歌被搅了瞌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什么人啊,让他下次再来不就完了么。”
“可是,奴婢瞧那人衣着颇为华贵,只怕是哪位世家小姐的侍女。若是宫中的人,得罪了怕是不好吧。”
“唉,叫你撵个人怎就这般麻烦?”
白鹿歌烦躁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快步去了前院。侍女将大门打开,果然是一个身着水蓝色侍女服的女子站在外面。她手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箱子,箱子四角描着鎏金纹路,箱面上了一层香釉,闻上去甜意如蜜。
侍女一见白鹿歌来了,便是甜甜一笑:“见过二将军,奴婢奉主子之命前来给裳梵公主送礼。”
“送什么礼啊,最近有什么节日么?你主子是谁啊?”白鹿歌没好气道。然文吧rane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