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火心厉声喝道:“萧昆仑,以前你放走萧天刑,隐瞒他的踪迹,我觉得你不过是小孩心性,还可以原谅。但你今日所作所为,十足邪派作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应该火烧茶花峒,毁掉我们的祠堂!”
我将大黑伞戳在土中,拱手一拜,道:“麻师叔,多谢这几年,你对我的照顾。只是你对我的成见太深,我现在过多解释,在你看来也是狡辩,求你老人家不要管这件事情。”
我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只希望麻火心能后退几步,不要再咄咄逼人。
麻火心拳头捏得脆响,道:“你现在跪下来,诚心认错,改掉你的邪派作风。我可以求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麻师叔,若今日错不在我,而在麻小楼,还要我下跪吗?”我双眼通红,盯着麻火心,可惜他看不清楚我此刻的表情。
“混账!大蛊师之名,岂是你可以乱叫的。”麻火心手中黑蛇杖重击在地。
“麻火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侗人弟子,身带侗人的三尸蛇蛊。我让他交代另外一只僵尸下落,他恼怒不已,就火烧茶花峒。他是你带来的,这件事情由你处置!”稚童张嘴发出声音,说话却是麻小楼。
麻火心神色惶恐,伸手一拜,道:“大蛊师,你稍安勿躁,孩子还小,求你给他一个机会,我来说服他。”
麻小楼又借稚童之口说:“你为了个人感情,坏掉我茶花峒百年基业吗?今日这把大火,害得我茶花峒先祖魂魄不宁,你承担得起吗?贼子是你带来的,该由你亲自处理!”
我扭头瞪着牛皮纸人,恨得牙痒痒的。
麻火心犹疑了许久,往前迈出三步,道:“萧昆仑,到了今日,我也没有办法再护着你。我要亲手杖毙你,然后自杀。等到了地府,我再向你师父认错,赔罪!”
我心中一动,笑道:“麻师叔,你且站好,受我萧昆仑三个响头。从此以后,咱们再无师侄情谊。你就算杀了我,也不用自杀赔罪!”
我对着麻火心下跪,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月光下,麻火心枯眼有泪珠落下,握紧拳头的手也松开了不少,叫道:“萧昆仑,很好!很好!你若能杀了我,也不怪你背恩负义。”
麻火心拄着黑蛇杖慢慢地靠近,围在我身边的蛊虫散开,退到麻火心身边,守护着麻火心。
麻小楼道:“麻火心,整个茶花峒蛊虫由你控制,不杀他你对不起列祖列宗!”
麻火心手在颤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又叫道:“萧昆仑,你还不知错吗?”
我应道:“错不在我,在于麻小楼。我不是贱种,更不会出卖朋友,也不会让麻小楼诡计得逞!”
“找死!”麻小楼发出声音。
守在麻火心身边蛊虫同时飞了出来。
我灵活地跳跃,心中感叹,连着两天,被众多蛊虫攻击,先是金蚕邪神操控蛊虫,今晚是麻小楼,老天爷对我也太够意思了。
我暗地里操控三尸蛇蛊,它散发出红色煞气,护住我身体皮肤,另外一方面让绿窝头蛊王虫出击。
“巫道潮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明明蛊王虫可以用,他却把它给丢了。”麻小楼喊道,“萧昆仑,你用起来很顺手,不过今天我在这里,你还能用蛊王虫吗?”
稚童张口,发出怪异的叫声。
绿窝头身子张开本欲吞掉一只蜻蜓蛊,听到怪声,随即落地,扭成一团,再无战斗力。
我心中一惊,绿窝头是巫道潮养在蚩尤谷大坛子里的,而帮他养蛊虫的人,其中就有麻小楼。麻小楼定然知道操控绿窝头的办法。
绿窝头不能帮我应战对付各种蛊虫,我犹如砍断了一只手,只能疲于应战。蜻蜓蛊飞动,落在我脑袋上,我脑袋发晕,直接头皮发麻,像有一只鬼手抓着我头皮,要把头皮撕掉一样。
我差点摔倒在地上,连忙抓住戳在地上的大黑伞,方才没有倒地。嗖嗖嗖,蛊影窜动,落在地上的蛊虫,全部跳到我身上。
“啊!”我终于忍受不住,仰天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腹部传来剧痛的疼痛感,先天之虫再次发动,一股阴煞寒气经由我腹部散遍全身,每个关节每个穴位,像同时挨了银针刺一样。
“啊!”我再次惨叫,双腿膝盖乏力,扑通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大黑伞,才没有瘫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