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亦说不出反驳的话,的确,没有他,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是,每日都被人盯着,浑身不舒坦嘛。
北影寒雪颜一沉,掐着她的小蛮腰,“你三更半夜去太子府做什么?就不怕出不来?”
她蹙眉,“我就是去看看令萱,没想到太子的武功那么厉害,貌似不比你逊色多少。”
他剑眉略沉,寻思道:“太子应该是有一番奇遇,不过,他如何及得上我?”
最后一句话,自信到了狂妄。
苏轻亦推开他,躺下来,用棉被裹住,“对了,太子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陛下让他去守皇陵?”
北影寒也躺下来,被她搂在怀里,“我刚回朝没多久,收到消息,且得到证据,我把这些证据呈给陛下。陛下看了之后勃然大怒,把太子贬去守皇陵思过。”
“你没说重点!快说!”她生气地捏他的胳膊。
“太子与某些官员勾结,买卖官职,比如十万两可以买到地方官。”他沉沉道,“虽然太子也考察那些买官之人的品行、才干之后才做决定,不过他的举动已经触犯律法。”
“那就是太子高价卖官职谋取私利,怪不得陛下动怒。太子知道是你呈上证据的吗?他岂不是恨死你了?”
“没过几日就知道了,他自然恨死我了。因此他才收买夜鹰刺杀我。”
“原来夜鹰之前三次刺杀你,背后金主是太子。”苏轻亦眉心微颦,“不知今夜太子有没有认出我们。”
“认出又如何?”北影寒低笑,语气嚣张。
“你是大都督,当然不怕了。我可是小老百姓。”她嘀咕道。
“你是大都督的女人。”他含笑打趣。
噗嗤!
苏轻亦娇嗔,“什么大都督的女人?才不是!”
北影寒迅速压着她,凤眸的热度急速飙升,“今晚我就让你变成大都督的女人。”
她推开他的俊脸,正色道:“我感觉太子城府极深,好像在谋划什么。对了,他只宠幸秦侧妃,与令萱还没圆房,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眉宇微紧,“这件事值得深思。按说,太子妃是陆家女儿,太子拉拢陆家,无形中便掌控了不少兵马,便能在朝中站稳脚跟。可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你也想不通,那太子的心机就太可怕了。”苏轻亦担忧不已,“令萱太可怜了,这不是守活寡吗?”
“倘若一直如此,倒也不是坏事,反正太子对她并非真心。”
“也对,能保全自身,也是好的。”
她就是觉得不值,陆令萱嫁给太子,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吗?在太子府郁郁而终吗?就算以后成为母仪天下的国母那又怎样?一辈子孤独寂寞,太不值了。
咳……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帮陆令萱脱离苦海。
北影寒不怀好意地瞅着她,嗓音暗沉,“很晚了,睡吧。”
苏轻亦笑眯眯道:“我放屁了。”
他错愕,尔后低笑,“没闻到臭味。想来是香的。”
她的右手握成拳头,在他面前张开,窃笑道:“我抓了个屁,香吗?”
然后,她火速往后退,背对着他,“不许报复!不然半张床也不给你睡!”
他面色一变,凤眸略沉,“你好大的胆子!”
“不许碰我!不许报复!”苏轻亦阴谋得逞地笑。
“好,不报复!”
北影寒的大掌往她最柔软的地方袭去,花样百出地蹂躏。
她失声大叫,咯咯娇笑,“不要……疼……呜呜……”
说好的不报复呢?这又是什么?
蹂躏够了,他将她的身躯扳平了,深深地吻下去,吃了个遍。
含元殿,书房。
女皇凤氏正在批阅奏折,眉头紧锁,凤云卿在一旁伺候。
凤云卿温婉地问:“陛下是否担心吴州的雪灾?”
“这三本奏折上报的灾情比上次更严重,朝廷不是拨了五十万两赈灾吗?为何灾情没有缓解?”凤氏忧心得头疼,扶着额角,眉心凝成一道道深痕。
“原本吴州不再降雪,不过这两日又冷了,又下了两日雪,灾情就更严重了。”凤云卿也是满目沉重,“不如再派个钦差去吴州赈灾。”
凤氏点点头,“只能如此。”
再派个之刚正不阿的大臣去督办赈灾,确保那五十万两用到实处,而不是被硕鼠吃了。
这时,北影寒进来,行礼后道:“陛下,臣有事禀奏。”
凤氏从奏折里抬起头,“你来得正好。”
凤云卿看着他,眸光不由自主地柔软、痴迷。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这么的俊美从容,身上那隐隐的霸气令人无法忽视。每次看见他,她总会心跳加速,总会移不开目光。
“陛下烦心的是吴州雪灾?”北影寒见凤氏眉心紧蹙,猜到了几分。
“朕担心那五十万两能否用到实处。”凤氏端庄的脸庞布满了忧色,“依你之见,哪位大人刚正不阿?”
“臣愚见,秦大人或陆将军皆可。”
她赞同地颔首,“那便派陆将军去一趟吴州。不过,朕要你派几个人去吴州,把吴州真实的情况上报于朕。”
北影寒道:“臣遵旨。”
凤云卿柔和一笑,“那陛下的眉头可以略略舒展了。”
凤氏笑起来,“对了,你说有事禀奏,是什么事?”
他凤眸一闪,意有所指,“此事与永阳公主有关。”
她明白他的意思,吩咐凤云卿去沏一杯热茶来,然后问道:“永阳怎么了?”
“臣愚见,公主到了婚嫁的年纪,陛下是否有为公主婚配的打算?”北影寒直入主题,而且说得直白。
“永阳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提起宝贝女儿,凤氏温柔地笑,忽然,她有所了悟:他怎么会关心永阳的婚事?他一个外臣,不应当关心永阳的婚事才对,而他偏偏提起,那意思是要自己给永阳赐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见他面上一片坦荡,她稍稍放心,问道:“永阳春心大动了?”
北影寒略略低头,那张俊脸仍然俊美得令人屏息,“应该是。”
“你意思是,永阳对你……”凤氏舒展的眉目再次凝起来。
“应该是。”他不好直接说,不过这样的回答已经很直接了。
闻言,她的美眸浮现隐隐的怒气,这个女儿竟然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愫!
北影寒冷冷道:“为公主赐婚,或许可以让公主早日看清自己的心!”
凤氏看着他这张比以往成熟、稳重的俊颜,心弦颤动,“朕自有分寸。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心仪的姑娘?朕为你赐婚。”
他的凤眸波光静止,仿佛死水微澜,“谢陛下关心。臣说过,臣不喜女子,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朕知道你的心结还未打开,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吗?”
“有些事,是根深蒂固的,无法拔除。”
“也罢。倘若你能自解心结,当年你也不会拒绝朕了。”凤氏难得温柔地笑起来。
“谢陛下体恤。臣还有要事,先回衙门。”
北影寒心里清楚,陛下说给他赐婚,只不过是试探。
她目送他离去,心里怅惘:这么多年了,当年初见他那惊艳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这个文武双全的男子,汇聚了她对所有男子的幻想,世间只有这么一个他,能让她心潮澎湃、情不能自已。不过,倘若当年他没有坚持,没有离京去从军,就不会有今日的战神、大都督。
……
半个时辰后,永阳公主踏入书房,笑嘻嘻地奔过来,“母皇叫儿臣来,有事吗?”
凤氏站着,拿着一本奏折看,凤云卿跪在案边整理奏折。
“永阳,过了年,你十七了,年纪不小了,母皇给你赐婚,可好?”凤氏并没有支开凤云卿的意思,拉着女儿的小手,慈祥亲切地笑道,“跟母皇说说,名门公子里你有瞧得上眼的吗?”
“当真?”永阳公主惊喜地笑,心里的小九九开始谋划。
“那是自然。朕瞧着各家公子都还不错,你挑一个,朕给你赐婚。”
永阳公主娇羞地低下头,柔腮微红,“儿臣喜欢……”
凤氏心头一跳,连忙道:“你挑个二十岁上下的公子,出身名门,比如秦家、陆家、华家等等。”
见女儿这神色,她心里有数了,暗自叹气。
永阳公主咬唇,不屑地冷哼,“那些个纨绔子弟,儿臣才看不上呢。”
凤氏笑道:“你仔细挑,也有好的,文武双全的。”
“母皇,儿臣只想嫁给一人。”
永阳公主鼓起勇气,因为她也听宫人嚼舌根,说早些年北影寒是母皇的男宠。
凤氏面色一沉,“倘若不符合母皇所说的,就不必说了。”今日文学网j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