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向左欲言又止,只是化作一语气词。
“怎么?”
老不死的跟着向左的话头往下追。
“会死么……”
向左问。
“死?这乃自然之事,何人逃得出此定局呢?还不是掌中黑白子,落下,互食,哪管那宁愿与否”
老不死的回答。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别搪塞我”
向左冷冷地。
“呵呵……真想知道?”
“!”
“此番不会”
老不死的也算干脆利落。
“可有两全之法?”
向左问道。
“世上安得双全法?”
老不死的忽而按住向左的双肩,将头贴近上去……
“向左,汝为帝皇,可非仁王,如同那虚幻世界里,那才是汝本来面目!那才是汝本来面目!!那才是汝本来面目!!!”
“而这里,便是汝之殿堂,汝看这……”
老不死的伸手一指,却见阳光明媚,如日盛隆,露出一副不爽表情,也让向左觉着这戛然而止十分毁情调。老不死的自然也不会任由这太阳就这般毁了他苦心营造的气氛,一展衣袖,临空招扬,风云改,日月转,时轮木守时年心,何干风月此间事?
浓云卷作霾雾,遮蔽日,漫卷成涡,让这穹宇,黯淡下来,这铺惨淡,压了下来,黑云压城,眩光濒地的境况,在这老不死的反复之间便成,看着这番风景,才是最衬得他这番壮怀激烈的演不是?
“这下,便是汝游戏之所,尽管去展现汝之强大,汝之威风,汝之声威,好教这地知道,哪怕这实际之地,汝也为主宰!”
老不死的继续蛊惑着向左。
“看!”
老不死的一展双臂,站在这窗外空中,酝酿着,刻画着,将一副神装利器显现出来。
“这,便是汝所有的地,凭了汝手中所持,登临那独属于汝之浴血王座吧!”
指尖一点,一道透明梯延伸上去,向左缓缓站起,看着那正与这末日颜色不同的,散发着主角钦定感觉的满级神装,而老不死的只是作了一请礼,让开道来,等待着向左的自我觉醒……
“拥有它们,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了吗?”
向左心中突如其来的疑问,让他始终没有迈出脚步。
“游戏里的唯一神,也只能是汝……”
老不死的没有劝,而是出这么一句,却让向左心中一震。
“哒……”
向左走离了窗,迈入这无边空中,看着脚下这毫无轮廓,不着边际,可确确实实是坚实的脚下土地……
不甚真实,让向左有了一种置身游戏里的错觉,他又走出了一步,踏上了阶梯,抬头看向那璀璨夺目的物事,心中忽的涌出无限占有渴望。
“左……”
忽而一声温柔呼唤,向左迷蒙的眼睛恢复明亮过来,逃也似的跳回窗内,跑入房内,不做回头……
老不死的并没有出言阻止挽留,只是看着向左走远,不动声色,也不过是往那光辉灿烂的渴慕看去,手掌空旋攥紧,将之随手捏散……这一切,也不过随手便可为之的把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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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田丰与沮授看着靠在墙角处默不作声的袁绍,心中不是滋味,可事实伤人心,那檀石槐早就脱离了可用人海战术堆死的范畴了,强如四世三公的袁绍又能如何?
“嘭……”
袁绍一拳砸在背靠墙上,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抑郁之气,这种屈辱,始终挥散不去。
“走……”
袁绍颓然站直,迈着步伐,走开去了。
田丰沮授二人一番惆怅,回望一眼那依旧喧嚣之地,不由握紧了拳头……跟随,这是二饶决定,是的,历史上的二人终无一个好落场,时光荏苒,轮回如梭,成了一缕残魂,于那魂域里,与同为失败者的众人饮乐投筹,可这显得糜烂的生活,终不是他们的追求。
你可饮胜酒马纵歌,却堪任细雨透寒,在醺醉之时被冷意惹醒,那种悲恸,是长久难以消受的……二人不似那来儿郭奉孝,也不如那喷子祢衡桀桀疯癫,停了杯,弃了箸,喟叹一句,离席收场。
“公与……吾等是否当真错了……不该追求那缥缈之物么……”
田丰惶惶问道。
“元皓,莫要迟疑,莫要生疑,亦不可怀疑,吾等乃是人臣,听奉主意,为本分,主之过,吾等共担主之忧,吾等共愁主之责,吾等共勉……主公所行之路,便是吾等之路,吾等只需跟随主公脚步即可”
沮授衷心言道。
“若是主公迷茫,吾等又该如何?”
田丰迟疑着。
“呵呵……元皓,这便不是人臣该思虑的了,主公本为人主,就当有广大气魄当有无坚不摧之信念当有发矢不逆之意志此乃人主法则也”
沮授道。
“况且……元皓,所谓君简拔贤士以任,而臣属又何尝不是择主鬻才呢?侍主尽忠,不违本心即可”
沮授话毕,看向袁绍的背影,莫名一笑,跟随上去。
“可是公与……汝也是悲愤而终之人啊……为何还是这般信任袁公啊?!丰自认为,难懂,难懂啊!”
田丰看着沮授远去的背影,终是不解。
“田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