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没要到钱,反被怼了一顿,一路上都在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路过的都听不下去了。
“这胡氏,嘴也太毒了,这么诅咒自己侄女儿。”
“她儿子摔成那样,她不跟着去县里,却去找赵氏,八成是想要钱。看她那样子,肯定是没要成。我就纳了闷了,人家又不欠她,她哪来的那个脸开这个口的?”
“眼红呗,瞧着三房赚了钱盖了新房子,她没捞着好处,嫉妒呗。”
“呸!有些人就是这样,太把自己当回事,老觉得别人欠她。人家叶老三夫妻俩供她儿子读书这么些年,前前后后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她不感激就算了,还在背后咒骂,不要脸。”
“可不是。她以前管着中公,不知道贪了多少钱呢,人家没计较她还当人家是冤大头好欺负了。眼瞧着叶老三不在,就端着长嫂的架子去要钱,人怎么能无耻到这地步?真是丢咱们村的脸。”
“这人啊,就是要知足。前段时间锦夕做那个鸡蛋豆腐,那还是人家独门手艺呢,大可以偷着藏着留给子孙后代,可人家大度,把这门手艺传给了村里人,让大家都跟着赚了不少钱。胡氏可是最早赚钱的那一拨,两三个月下来,怎么也存了不少银子。不说感激,现在还好意思问人要钱。啧啧,以前就听说叶家大房不做人,老是欺压二房三房,分个家,胡氏一个女人还要往里掺和。这是往死里剥削三房啊。”
“怪不得三房要花大价钱去县里买地盖房子呢。同一屋檐下,住着这么一群吸血鬼,不定以后哪天就眼红直接闯人屋子里翻箱倒柜了。胡氏的人品,啧啧,还真说不准。”
大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把胡氏贬得一文不值,丁点没受她的挑拨。
胡氏若是知道了,估计得气死。
叶鸿伟伤得不轻,快天黑了才被抬回来的。他已经醒了,得知自己膝盖骨断了必须在家休养,当即就变了脸色。
一路上胡氏都在抱怨。
“好好的你去河边做什么?说你两句你还置气了,现在好了,摔断了腿只能在家躺着,连县试府试都不能参加了,眼看着人家风光,一辈子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没办法啊,同人不同命。人家大把大把银子赚,连给你点医药费都舍不得。我呸,什么玩意儿。”
她说话也不避讳人,黑着脸把一肚子的气都往外倒,“你摔成这模样,人家还欢欢喜喜的准备搬家。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全都不得好死”
“够了!”
叶常贵见同行帮着抬担架的人都听得皱眉,知道再这么下去胡氏得把全村的人都得罪光,便呵斥道:“你少说两句。”
胡氏瞪着他,“怎么,我说错了?当初老二老三合起伙来分了家,分走了咱们的地和房子,一文钱都舍不得出。叶锦夕那个死丫头,把自家的手艺拿出去卖,所有钱都揣了自己兜儿里,不声不响的居然赚了好几百两。那都是属于叶家的,凭什么他们三房独占了?你可是长兄,他们赚了钱合该拿出来孝敬你,凭什么藏着掖着?我去借几两银子还推三阻四跟我哭穷。不要脸的玩意儿,当初徐家退婚,叶家就不该替她出头”
抬担架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干咳一声。
“常贵,咱们脚程不比坐车,昨日下了雪地又滑,不好走。再这么拖拖拉拉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村。咱们抹黑赶路走慢点也没什么,就是怕委屈了鸿伟颠簸,伤上加伤。”
叶常贵脸色难看极了,不得不低声赔罪。然后狠狠瞪了胡氏一眼,小声道:“你给我消停点。”
自打知道三房盖了新房子以后,胡氏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天天都拉着脸,看谁都不顺眼。再加上今天没在赵氏那要到钱,这口气就更不顺了,恨不能将赵氏的兜儿翻个底朝天。这会儿又被丈夫警告,更是怒不可遏。
“你就知道在我跟前耍脾气,有本事你去三房嚷啊,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叶常贵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脸涨得通红。
他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又联想到这是父亲给他说的亲事,心里那股子不平又冲了上来。
兄弟三个,老二媳妇贤惠温柔善解人意,老三媳妇美丽端庄会赚钱。唯独胡氏,嚣张跋扈狭隘小气贪婪不知足,简直一无是处。
父亲当真是偏心到了极点。
他全然没想过,也正是因为胡氏的霸道贪婪会精打细算,这些年才从中公昧了不少钱。对此他心知肚明,往日里可没说过半个字。
只不过现在对比之下境遇太差,才会愤愤不平。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叶常安白天不在家,先他们一步回来,听说了这事儿后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摔得严重吗?”
“右腿膝盖骨断了,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赵氏微微一叹,“现在也只能好好养着了。”
听见外头院子门开的声音,叶常安披了件衣服出去看,隐约传来胡氏的声音,语气很是恶劣。没多久叶常安就回来了,脸色难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