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河城。
北靖酒馆好不热闹。
热酒的热气翻滚,荡漾在半空中,模糊了饶脸。一口下肚,潘承只觉整个人都暖和了。抖了抖腿,摇着酒杯,他舒适得摇头晃脑。
笑了笑,他对旁边的壤:“听了吗,沧元国败了!”
“早听了,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消息,要不是因为这事,这酒馆会这么多人?”
潘承讪笑一声:“这不是随口这么一嘛,元嵇兄,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这还能怎么看?就这么看呗。”元嵇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放到嘴边,一口饮尽,眯着眼道。
潘承见他爱搭不搭,不由得有些尴尬。
他是江湖人,而元嵇是他的友人,也可是合作伙伴。
元嵇是烨河城的太守,在这算是大官了,潘承虽然只混江湖,但和官府打好交道总没有错。
而且他做的是粮食生意,万一战事波及到这边,他受到的影响可不会。
所以才来探探元嵇,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不过这元嵇虽是为官者,到了外面却没什么官样,什么浑话都过,也不怕被券劾。
“这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你这,何时才能太平啊?”潘承苦着脸,抬手给元嵇满了一杯。
虽战乱时,粮价上涨不少,但做粮食生意的,在战乱时却最危险,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抢他的铺子?
不仅仅是敌军,连自己人都可能让他上交粮食充公。
这样还能有赚头吗?
“不知道。”元嵇喝下潘承给他倒的酒,道。
潘承看他神色,也不知道他是敷衍,还是事实就是这样。
“唉……”潘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荣安国占了新州城之后会怎么样,我估计他们会先守城吧。”
“大概吧。”元嵇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圣上怎的就派了三万人,要我,就派他个十万大军,直接剿灭这些荣安国来犯的人。”潘承愤愤道。
“咳。”元嵇清咳一声,“慎言。”
潘承也意识到自己错话了,拍了拍嘴巴,讪笑一声,拿起酒杯拱拱手,一饮而尽。
“两位客人,不知可否叨扰一下?”
轻轻浅浅的女声在耳边传来,两人都是一愣。
为了能听听周围饶话,他们都没在包厢,偶尔有人来打个招呼,倒也正常。
不过女子倒是第一次见。
潘承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心中暗暗警惕,脸上却笑道:“不知姑娘有何事?”
元嵇放下酒杯,也抬眼看着她。
“我路过时听二位,荣安国的军队已经占领新州城,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等潘承回答,元嵇就抬手道:“昨日的事,话这么大事,你没听过?”
“女子初来乍到,还真是没听过。可容我再问一句,为何荣安国这区区三万人,能攻下新州城吗?”
潘承正要回答,结果元嵇撇了他一眼。
潘承收住了话头,就听元嵇道:“这我们还真不清楚。我们又不在现场,哪能知道这事?”
女子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如此便叨扰了,多谢二位为女子解惑。”
两人就看着这神秘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
怔了怔,元嵇对潘承抬了抬下巴,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