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王妃站在碧沉面前,沉默地看了她许久。
直到碧沉也感觉有些不自在,她才继续开口道:“听说这几日你与王爷走得很近?”
碧沉一愣,原来安王妃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也不知她有没有怀疑到更深的层面。
碧沉斟酌了一下言语:“王爷爱丝竹管弦,体恤奴婢刚刚入府,便时常召见,不过是说些舞乐之事。”
“若真是如此便好。”安王妃撇了她一眼,“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介歌姬之女,就算费尽心思接近王爷,得他些许日子欢心,也不会长久,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啊。”
安王妃苦口婆心,倒真像是在为碧沉考虑:“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往王爷身边跑了,知道吗?”
别的好说,但这个碧沉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不仅是她,恐怕连晏行也不会同意。
碧沉对这安王妃毕恭毕敬,也就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搞复杂罢了,也不是怕了她,当即就果断道:“这恐怕不行。”
“哦?不行?”安王妃拔高音量。
周围的侍女心领神会,把碧沉团团围住。
碧沉一看此场景,站直了身子,淡淡道:“王妃这是几个意思?”
安王妃重新坐了下来,抿了口茶,“几个意思?本王妃惩戒不听话的奴婢,还是能做到的。”
“王妃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碧沉理了理衣袍,“毕竟王爷离得不远,要算起账来,王妃恐怕不会好过啊。”
安王妃听了这话,哪还忍得住,手指捏紧茶杯,怒道:“你在威胁我?”
接着又对众侍女斥道:“愣着干什么!把她拿下!”
众侍女闻言,齐齐向碧沉冲了上去。
碧沉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些侍女虽然没有内力,但有些也是练过武的,不过和碧沉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她们手上没武器,估计安王妃也没想着伤碧沉性命,碧沉应付起来就更简单了,甚至不必动用解药恢复内力。
碧沉先是一躬身,侍女一见,以为碧沉是在害怕,内心皆是一喜。
冲得最快的一个侍女,已经非常接近碧沉了,眼看手就要碰到碧沉,却是眼前一花,人直接倒飞出去,跌倒在地,闷哼一声,无法起身。
安王妃惊得站了起来,明明离碧沉还远,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四处找了个东西扶着,勉强稳住身形。
眨眼间,十个围攻碧沉的侍女尽数倒地。
碧沉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女前,把她提了起来。
那侍女被碧沉点了穴道,浑身使不上劲,用眼神向安王妃求助。
安王妃哪见过这等场面?指着碧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早说过,王妃要三思而后行。聂少府算得了什么?你以为自己是皇上赐婚,就能横行霸道了?”
碧沉冷冷道:“这里是安王府,不是你娘家。”
话罢,露出尖细的指甲,用力快速地在侍女的手上一划,划的是动脉,血瞬间就喷涌而出。
被碧沉提着的侍女尖叫一声,声音穿彻王府。
碧沉用手接过侍女的血,胡乱往自己身上抹,咋一看,比侍女还凄惨。
碧沉并不想杀那个侍女,见血放的差不多了,就放开了她,由其他侍女艰难上前为她止血。
“你到底是谁!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了血的安王妃险些晕过去,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声音都在颤抖。
碧沉没有答话,找了个接近门口的位置,从容地摊在地上,等待晏行到来,同时防止这安王妃通知他人。
安王妃脚都是软的,根本不敢靠近碧沉。
梨花阁外是有侍卫的,刚才碧沉解决的太快,他们并没察觉到异常。
侍卫听了这一声尖叫迅速地赶到阁内,见王妃没事,又看到摊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碧沉,以为王妃是在惩戒下人,一时也不敢上前。
晏行远远就听到了动静。
听声音来自梨花阁,他自然也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见到地上碧沉的惨样,晏行惊呼一声,忙过去把她扶起,这番动作,令周围的侍卫、侍女眼神都变了。
碧沉附在晏行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没事,王妃起疑,还是禁足吧,免得我们的计划在这出什么纰漏。”
晏行听碧沉说没事,放下心来,转头向安王妃一脸恨铁不成钢道:“王妃,本王认识你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善妒的狠辣之辈。”
说完也不给安王妃解释的机会:“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来人!”
晏行高喝一声,他身后的侍卫闻言上前:“属下在!”
“王妃善妒,残忍伤人,传我命令,王妃禁足三月,非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梨花阁!梨花阁任何人也不得出阁半步!”
安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顾仪态地跑道晏行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你听我解释——都是这个贱婢——”
“闭嘴!事实就在眼前,还敢狡辩?”
晏行一拂袖,两个侍卫按住安王妃,晏行见此,一把抱起碧沉,转身离开。
留下的侍卫守住梨花阁各处的出口,封锁梨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