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不懂事儿的,还觉得瞧见了难得地秘闻,正听得一脸新奇。
却有另外几个脸色不太好,左右看了看,试图找机会离开。
偏德妃却好像不嫌事大一般地说道,“既如此,那你便去找九公主对峙,陛下同众位姐妹,刚好给你做个见证。”
那几个想走的明显难看起来。
景元帝皱了皱眉,朝德妃看去,“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德妃却笑着摇头,“陛下,正因为此事已经让众位姐妹听到了,就更该让大家都知晓真相到底是什么。若不是秋阳,那大家都在,便能打消了怀疑,不再会有人议论口舌。而若就是秋阳,那也无所谓众位姐妹知晓了,想必口舌相传的谣言,不如叫大家都亲眼看看,也免得日后多有议论。”
说着,她看向景元帝,“您说是不是?”
这样的德妃,不是他认识了二十来年的那个女子。
分明她从前最是懂事明理的,如今怎么突然就……
他没说话。
倒是柔妃温声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如便以德妃姐姐的建议,让这宫女去见九公主。真相如何,自然会分明的。”
她说话的时候,身后的云雀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退了出去。
景元帝朝柔妃看了眼,见她微不可查地向自己点了下头,皱紧的眉头稍稍松缓。
道,“既如此,便依着德妃的意思来办。”
德妃一笑,朝柔妃瞥了眼,却见她晃了下手里忽然掉下来一个东西。
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正是方才裴秋阳丢下来的银锁。
那锁上的花纹……
她神情倏僵。
还是身后的灵枝轻唤了声,才回过神来,朝旁边道,“去给她换一身衣裳。秋阳此时就在西暖阁休息。”
又看向玉桥,“你换了衣裳后,就去寻秋阳。只做平时样子,看她如何说。”
这分明已经认定裴秋阳有罪了。
景元帝的脸再次拉了下来。
倒是旁边的柔妃,注意到方才德妃看到这枚长命锁的神情,心下微动,又看了眼四周。
方园不在,戏台上虽跪着一群人,可那名角儿却也不在。
匆匆离去的裴秋阳……
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对景元帝道,“陛下安心,妃妾相信秋阳定然是做不出这样恶毒的事的。”
景元帝朝她点点头,目光神色之中的信任,有目皆睹。
德妃扫了眼,眼中没什么情绪,唯独视线,在柔妃握着那长命锁的手上又停了停。
柔妃察觉,笑着又晃了下,露出银锁底下缀着的银珠,在德妃骤然惊愕的眼神中,递给了身后的小宫女,笑道,“收好了,待会还要还给先生的。”
德妃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转脸,朝戏台上看去。
……
西暖阁中。
“叩叩叩。”
裴秋阳回头,就听门外传来人的说话声,“九公主殿下,奴婢是慈宁宫的绯色,受太后娘娘吩咐,特来请您前去慈宁宫。”
裴秋阳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便朝无机看了眼。
无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敛下异色,走到门边,拉开门,朝外一看,果然是绯色!
视线迅速在院中瞟了眼。
顿时心下错愕这才多大点功夫?院中竟然跟她方才来时一样!
连安悦容的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廊檐下的王万全和白芷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似乎跟平常小心伺候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