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落落,曲曲折折,唯有情,自才是,夜唱秋兰白芷月,忘语不参折耳薇。
“舞妹妹,我弟弟这伤病...你...”除却石毅南,四下无旁人,本是守在门口的佣人也是被唐雪梦赶出好远,寂寥无声,纵使平天白日亦可无声无息。
“我不图少公子的身世,就爱他的人,如果他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也会跟他一辈子。”
没有丝毫的犹豫,知道自己天性,总是义气用事,幼时起便总是因此惨遭阿爷训斥,可刻在骨子中的东西不会就此泯灭,有些事情,过后想来总归会有欠考虑的后悔,但这件事情,不论现在还是以后,问心有情,于义无悔。
残存的眼睛眨动一下,不知为何,有一丝难掩的失落,不过转而又是一种抵御不住的欣喜,唐雪梦笑了,尽管看起来疯疯癫癫,但那种失魂落魄的嬉笑却是让人折心。
颤抖着手掌,石毅南为少公子卷盖了被褥曼纱,红着双眼,男孩懂事理,所有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低着头,似喃喃又似轻诉,“少公子,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不需再多,一句触了泪意阑珊,少公子重情义,本是毫不相干,可只要他在乎,便是会如此,不贪自己色,不图毅南权,身家事故种种经历中体悟出如此能有多得可贵,这世间并非总是对错污浊,会有深情自相等待。
收了眼角泪,再上眉间霜,唐雪梦好似一点都没有通晓人情,可能所牵太多,轻咳缓缓便是把伏在床榻隐隐啜泣的石毅南拉到了一旁,缩身贴耳,窃窃私语,不知为何似是有些躲避自己,待到眉眼望去,只见一抹转瞬即逝的喜形于色,恍惚恶心,便是不通事理也是明白了,此时候唐雪梦好似利用一些少公子舍命的情谊来换取了肯定性的利益关系...
由远及近,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如此另类声音着实打搅了唐雪梦的好事,暂且放下了和唯唯诺诺不断点头石毅南的交谈,站起身子,一嘟嘴,面色难堪地便是开门应对,见面是青巾兄弟,转瞬间侧眼带笑,斯人如歌,其笑倾颜。
“少小姐,您...您的眼睛?”不同于弟弟的泯然焦虑,青巾大哥望向过来的眼眸中多了一份真切的担心。
大彻大悟般挠挠头,她竟然是忘记了自己的残眸,大度嘿嘿笑了,跳脚一下,接着便是毫不在意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雪梦姐姐的眼睛是个顽皮鬼,总之它肯定会以奇奇怪怪方式回来的!”
就是这样,没人知道那个整日中没事鬼晃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估摸着就是连唐雪梦自己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青巾大哥迷茫一下,颇为感触似地轻眨了一下眼睛,彼目相对,怎多无奈。
“少小姐,唐暮雨已经安排好了行程,少公子的情况...”
“不用,不去砂都,我和我弟弟要回家!”没有要青巾大哥继续说下去,唐雪梦好像对接下来的话语通透的很,索性便是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去。
“什么?不去砂都?...这,这违了规矩礼数啊?”从开始见面时候开始,青巾大哥总给人一种稳重感觉,可如今时候却是忽有些慌张,可见唐雪梦所言如此是多么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