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殇外苑宫海棠,破冰黄,再轻妆,吁,霜闻不夜阁窗树,牧海又见浮久爱。
倒也真是奇怪了,往日中不适劳作的唐雪梦经过一夜侧睡反倒恢复了血色,本以为伤势如此重总归也是要昏迷修整来月,但看来一切还真是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正经事情做不了,顽皮耐揍倒是有一手。
今日的阳来得有些沉,大概也因一夜未眠而有了臆想,总觉得阴阴沉沉地摆弄不开,昨夜中,唐宇凡、唐暮雨、青巾几人一直守在外面,好在自己有心抽身相见,交代无大碍后这才退去,不过也是可怜了石毅南,听说少公子还未醒来,不听劝阻执意等在外面,感触颇多,有心请他进来,可唐雪梦睡觉不老实,总是莫名蹬被子,担心照应不周也是狠心算了。
“雪梦姐姐,你醒了呀?”
轻绸摆弄的声音,心神一动以为是全然无碍的少公子醒了,但回头望去却只是见唐雪梦闭着眼睛潜意识中侧手摸索着什么,急忙靠过去,再次轻唤一声,没有回应,想来只是梦呓的轻动,不敢正目而看,床榻之上,那原本婀娜多姿的身子此时只是瑟缩蜷曲着,手臂收拢胸前,她好似很冷,又好似很害怕...
那手还是鬼鬼祟祟摸索着,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失般焦急,望着如此举动,原本躲闪的目光终是忍不住落到了那往日中不怀好意但又惹人发笑的眼睛上,眼角处,厚厚的血痂,空落的凹陷,想必以后...不敢再想下去,突然觉得亏欠了太多。
唐雪梦向来是有抱着大布熊睡觉习惯的,曾以为不过是一种富家小姐病态的娇惯,不过今日终是见识到了,不清楚唐雪梦把布熊藏在了哪里,所以只是递过了一头青枕,指尖触及,顿时紧紧抱着,唐雪梦曾开玩笑说过,布熊是她最好的朋友,从不和她说谎,双目迷离,那死不松手并转而安逸的情态,为何和昨夜中面对少公子时如此相似?
愣神之中,轻轻的敲门声,侧目望了一眼,见少公子和唐雪梦并未受到影响急是起身前去,小开门缝,原来是相貌疲惫但目光坚毅的石毅南。
“轻灵姐姐,雪青哥哥和雪梦姐姐怎么样了?”焦急意,沙哑嗓,男孩大抵一夜守候于此不进水茶。
看着男孩那焦急的面色,心知其担心少公子紧,简单应答一句忙是想让开身子让其进入,不想还未来得及倾手摆开门栏便听到咯噔一声闷响,本能掩门回首望去,只见唐雪梦怀中抱着枕头于床上滚落下来,要知道昨晚她可是执拗得很,任自己怎么努力也是穿不得合身衣服,如此这般滚下,真是把覆身的被子撇了个干净。
一下慌了神,急忙用身子挡住男孩那向内探望的目光,赶紧合上门,“毅南你稍微等一下啊,我出整理下。”
嘟着嘴,就好像受了八辈子气一样,怀中抱着枕头,也是心痛,此一坠身恰是仰在了自己摔翻的青瓷杯碎片上,碎砾刺进了肉中,那本就干涸的血又是极力挤出了几滴,果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这样,她竟然还是睡得那么香甜,把头埋在枕头中,温暖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