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问这般模样,又与方城隍并立,貌似还得几分敬重,虽不识得宋问身份,更未见过这等打扮的各派弟子,可薛鑫还算识得几分颜色。
眼前之人,看着面善,可也不见得是平和之辈,刚叫方城隍住手,自己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抓到眼前,城关的安危好似不在他心中一般,有恃无恐者,必有异人之处,特别是得到城隍尊重之人。
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的薛鑫,听得询问,他不敢怠慢,赶快答道。
“我今日为了冥”
话到半途,薛鑫的脸上好似开了酱铺,青白蓝紫,一通乱闪,他往后一滚,瞪着眼珠子,顷刻间布满血丝,一股强烈的怨气从他身上喷发出来。
“荷城隍救我”
他跪伏在地,左手紧握自己的脖子,身体战栗不休,举起抖搐的右手,眼神中满是无助和渴望,交汇出来的是对“生”的渴望,他喉咙里好像被异物卡出怪异之声。
“巡游?”方城隍也拿不准此人状态,手已出袖,事发突然,他法眼并未看到蛛丝马迹,如是宋问也看不出来,他便要用法术将此人震出河岸了。
城隍可死,城关不容丁点闪失!
这不只是方城隍的信念,也是千万城隍彼此心中的坚守,哪怕是邠州府的齐城隍来此,也是如此做法。
“您多担待,且看我除他!”宋问表面成竹在胸,心下却暗自提起警惕,话有千斤重,心若浮毛轻,藐视敌饶话也只是安慰同伴罢了。
可也不算无的放矢,他以灵目观察,的确看到某种物体在薛鑫喉咙之内。
他大声叱咤:“何方邪物,现出原形!”
这一声却是用上了敕令蕴道音之法,宋问伸手一抹,点过腰间玉印,手中大放光彩,破开凡体束缚,一道紫色的雷圈也环绕在手上,接续前语,再出雷霆之语。
“张口!”
已经难受得打滚的薛鑫被他一激,只觉得自己比宋问还急迫,话音刚落,他就曲弓腰身,“哇”的一声,就将苦胆水连同喉咙里的异物吐了出来。
灵光一闪而过,一条米粒大的灰色虫子飞了出来
“啪!”
宋问眼疾手快,一把将此虫掐在指尖。
“往哪跑!还有避险之能,看来不是死物。”
宋问出音只为震慑此物,再后来只为让薛鑫配合,他可没让那条米虫轻举妄动,没想到它好像感知到了危险,自己提前跑了出来。
他目光带着几分遗憾,看向憔悴不堪的薛鑫,以及他一直蠕动的喉咙。
忽然!
他灵目中日月轮转,如倾倒一池春色,眼波流转起光泽,乾坤开合分阴阳,厉声喝道。
“狡诈妖邪!”
方城隍不知又有何事,听宋问怒气冲冲的声音,前后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必定不是好事,他有些放松的神经,像琴弦一样,又再次绷紧。
宋问带着怒意,清气一震,手中那条米虫碎成一片灵光,手中雷霆炸裂,他再不考虑薛鑫的安危,就算眼前之人魂体受损,他也要抓住那诡异之物,居心不良者,必有常人不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