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思量好事,无人同情他,宋问与那魔道之人隔空相对,一动不动,既然插手了,就得担起责任,哪怕是当一条最活跃的池鱼。
沉默许久,那魔道之人一撇嘴,挥手将灰色水囊之物甩出,法力一动,瞬息之间,仅仅相隔三百丈的宋问就被此宝物及身。
不好!又是尊我!
看此物鼓囊的样子,就不能以强力去破,他腰中玉印亮起,将他和云筏送出二十丈外,那水囊倾倒之势也因此停下。
一击不成,汤炽收回水囊,开启木塞,喝了一口,还洒在脸上,大叫爽快:“洞真何必紧张,只不过寻常清水。”
“不敢当!”
逢人就称洞真,此人看不清虚实,可得当心!
别又是唐迟之流。
宋问远远观望,并不再靠近他三百丈内,汤炽见他含法而不发,哼了一声,心中了然。
还是暴露早了!
好小子,竟敢诈我出来,可恨妖族胆小如鼠!
盟友信不过,汤炽也不敢将后背交给李聿,连害他氓桐山之心都无,至于波及......他看向身侧的山峰,冷然一笑。
“宋道友,可是在等方城隍?”
宋问立在云筏之前,冠带先飞,大袖不动,闲懒不似凡仙,他回道:“既然知晓,那便退去,省得我出手。”
“笑话......竖子敢尔!”
汤炽不见宋问动手,只盯紧前方,对周身疏忽大意,身边突然出现两只大手,上有雷光电火,手掌纹路十分清晰,猛然合起。
他恼怒之下,举手对掌,手仅八寸不为小,即刻显化法相之能,法灵之手迟来一步,四只大手碰出两道震波。
轰!
山脚下草木纷飞,连根拔起,处在中心的汤炽更不好受,宋问的手掌不知何故,竟然不曾消散,还是将他合在了手心。
“嗯?”
宋问的手中并未传来触感,灵目分开光线,见那两只大手由里向外,一道黑线从缝隙中穿出,带着汤炽的气息逃出生天。
迟来的触感传来,水润的感觉让宋问不再掩饰,大喝一声,真身鼓起雷光,将两只手掌包裹住,远处的两只大手已然消散,立在空中的他,手中挤下一滴黑水。
“滴答~”
未曾落地而有触地之声,宋问再看手心,已经红肿起来,多亏炼骨小有所成,活气蕴在骨髓之中,抵抗这要命的死亡气息,现在清气正在快速地消除表皮的疼痛,将死气从伤口处驱赶而出。
这真身驱法果然有弊端。
真法未得全功,少用为妙。
宋问心中对于《藏真》的认识加深,那滴黑水落下之时,裹在紫色雷光之中,逐渐消散,重新出现的汤炽看他化解危难,倒是高看他两眼,暗道:“这位的术法倒是奇特。”
宋问再看汤炽之时,其腰间的水囊已经扁平,想以紫霄神雷击之,可是手上如挂万丈高山,抬起又落,只好耗费清气,以神念引导,口中吟道。
“落!”
轰!
令妖魔最为忌惮的雷法轰击而下,氓桐山的千百小妖瑟瑟发抖。
汤炽手中出现一个宝瓶,往上一抛,灵光随瓶口旋转,将雷柱全数收进瓶中,伸手一拿,他收回宝瓶,将其封好,在耳边摇动,言道。
“多谢洞真哺育此宝,有缘再见!”
以尊我之境,先他一步落逃,定有蹊跷!宋问正要拦截,眉毛一动,清光又散去。
“魔头你往哪跑?!”
香火气息陡然出现,方城隍从西北而来,神人沐浴金光,隔着远空,朱笔带着“墨迹未干”的金光,以天地为画卷,走如龙蛇,将汤炽遁走的身形刷落。
那魔头以手中短殳抵挡,只短短一个回合,被削去一层宝光,看得他心痛不已,心中谩骂。
老贼阴险!
宋问想不通方城隍如何保留这官印金光的,对着秋菱一招手,师徒心有灵犀,玉如意再次回到宋问手中,今日之战,必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