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和翠竹被拖下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底下人议论纷纷,谭素就跟没事人一样,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与理会。
宁子漠冷落了谭素几天,谭素也不闹腾,一个人看书吃饭睡觉,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若说林小莲的死,给了谭素最深刻的警醒,那么采儿的死,无异于斩断她的一切妄想。
她是半点都不敢再陷入了。
到了年关头天,宁子漠又想起了谭素,想起她说的大红灯笼,还有驱鬼的门神,冷清的相府便越发冷清了起来。
屋子里升了炭火,暖和得不行。
宁子漠抿了一口茶水,寡淡无味,只得放下,“齐秉,你知道民间春节都是怎么过的吗?”
“属下不知。”
“听说要挂灯笼呢。”宁子漠盯着手中的茶水,颜色淡黄,煮得并不好,“还要贴门神,放鞭炮,驱鬼怪……”
齐秉一头雾水,“相爷怕鬼吗?”
宁子漠笑着摇头,起身走到窗边。锦质的衣袍在风中轻轻摇晃,他眯起狭长的眼睛,望着一院的梅花盛开,徒留感叹,“以前那么一点花骨朵,她都能高兴得看上半天,如今梅花开得这么好,却再也不见她出来赏梅。”
齐秉知道他说的是谭素,不愿多作评价,只道:“快要会考了,当然得多看看书。”
宁子漠下意识握紧了手指,他想到她抱着一本书蹲在自己跟前的模样,想到她能够参加会考时高兴的模样,还有那天头都不敢抬就退下时的模样。
她终究明白,有些事情还是得靠自己,靠别人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