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棋局之中,暗波汹涌,杀机四伏,隔着一枚枚的棋子,仿佛能听见战场的萧瑟之音,仿佛能听见兵器摩擦的声音,南宫玄策手上的黑子往棋盘上啪的一放,白棋的局面一下子就崩盘了,大势已去,被围剿,被吞噬,不过短短一会的时间,胜负已分。
凤云尘用指肚摩擦着手中的白玉棋子,看了看胜负已分的棋局,笑了笑,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盒中。
“我输了。”
南宫玄策没有说话,默默的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个一个的拾了起来,放进了棋盒之中。凤云尘你将棋盘上的白子拾了起来,放入了棋盒之中,棋盘之上空荡荡的,仿佛这场棋局从来没有开始过。
“凤云尘,你我相识20多年,你什么样的性子,我最了解。我知道你不会和北燕勾结,也不会收兵买马,但是!朕容不下一个有财力可以招兵买马,有声望可以随时造反的人!”
凤云尘撰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和自己兄弟相称20多年的人,是这样的陌生。
“不过朕不会让你背着千古骂名而去,你是我大梁的将军,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说完这句话,南宫玄策就站起了身,转身离开了牢房。凤云尘一个人坐在了桌子的前面,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棋盘,笑了。
“哈哈哈!”
“南宫玄策,好你个南宫玄策!”
这时候一个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凤将军直呼者皇帝的名讳,听着他癫狂的笑容,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前面,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棋盘和棋盒,端了起来,飞也似的逃走了。
凤清舞跪坐在父亲的旁边,伸出手想为父亲擦去脸上横纵交错的泪痕,但是这双手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看见画面一转
不再是这满目疮痍的牢房,其中也没有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幽宁静的檀香。凤清舞看着华丽而不奢靡,素雅而不失稳妥的书房。
只不过是一眼就判断出了这里那里—勤政殿。
在自己做皇后的那七年里,自己曾经无数的日夜陪着南宫影坐在这里,站在那书桌的旁边为他磨墨,和他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调侃着这文臣们上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着又一处出现灾害,烦恼着边境不断地被北燕骚扰。
而这时坐在这位子上的还不是他,而是南宫玄策。
南宫玄策坐在书桌的前面,手中拿着一篇奏折。凤清舞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所说的是很简单,总而言之就是:“凤将军战死沙场,凤家军死伤惨重,惨胜北燕。”
凤清舞看着奏折上写的身死二字,不由得感觉有几分的可笑。
这时她才注意到了南宫玄策脸上的表情,他面无表情,怒目圆瞪的看着奏折,手紧紧地攥着奏折,生生地将奏折攥出了一道道的印子。
看着,看着他笑了随手将奏折丢到了一边,靠在了椅背上。
“死了好,死了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