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真指着那个亮着灯的屋子,张大嘴巴迟迟说不出话来。
“嘘!”张远辰见他很快就忍不住出声的样子,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石真的眼珠十分有戏地来回动着,眼神在说话——“要不要进去呢?”
张远辰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个在薄雾里模糊不清的昏黄窗子,对他们二人摇了摇头,可随后,他自己却快速逼近那个地方。
王溪亭才要喊住他,突然发现不能这样,如今找到可疑之处实属不易,若是打草惊蛇,就错失太多了。
看着张远辰已经闪身走进屋中的身影,王溪亭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这个相传密不通风、死寂幽深的黑树林里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茅屋,而那里面,又会隐藏着什么呢?
屋内随有昏暗灯光,却也是烛花斜长,摇摇晃晃,看起来这里的主人好似并不在这里。
进去的时候,屋子格外的安静,除了张远辰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响。他趁机直入,打算将每间屋子都打探一遍。
而就在他踏身另一间屋子的时候,面前漆黑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一个老人,白色的头发在黑暗中极为显眼,透出一种苍白的冷感,令他忍不住后退一步。
老人看样子有五六十岁,须发皆白,可眼神却锋利得很,即便是隔着一层长长垂下的睫毛,眼角的戾气依旧展露无遗。
“咳咳咳!”一阵苍老的咳嗽声传入耳际,给人一种尘封多年腐朽的错觉,似乎是枯老的树根酿出一根新芽,想要破土而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远辰握着佩剑的手渐渐收紧,只是在黑夜中看不到那骨节发青的手背,却有一丝细若不闻的关节活动的“咔嗒”声。
“年轻人,老朽看你模样有些冲动,有什么事,难道不能坐下来说?”老人的声音沙哑中略有些尖利的东西,是一般苍老的声音无疑,却又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是谁?”张远辰手间力度不减,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转而反问起那个老人。
“我?哈哈哈!”老者猛然站起,身子站得很直,“你觉得我会是什么人呢?”
“深林之中,独居此处,如此之人,实为少矣。”张远辰说话时一如往常一般,不咸不淡,让人无法从中得出他的思绪。
“哦?”
“且如此人迹罕至的深林,传言鸟儿都不能飞过此处,您居住于此,是不是太过可疑了?”
“可疑?你居然说可疑?哈哈哈!年轻人,你知道我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吗?不是我可疑,是人们怀疑!”
“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我就说你太冲动,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有什么一定要追究的吗?”老人不急不慢道,“我在这里多少年,这是周边那些树木的年轮可以见证的,是一圆一缺的月亮可以证明的!”
“想必,您在这里也有二十年了吧。”张远辰斜睨了一遍四周的树木,看样子也绝非短期而成。
“猜的还算可以。”老人声音沙哑地笑了起来,伴随着一种撕裂感不断冲击着张远辰的耳膜。
“敢问您在这里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