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瞻洲某处洞府。
但见林深处小径幽幽,烟霞散彩漫过花草,一条溪涧横在门前,有座石桥连接两岸。
那洞门也不知何种宝材所造,非石非玉,跃动奇光。
门上扁额,上书二字。
此时门开,有两婢行出,巧笑顾盼,过桥而去。
门边一只灵蝶飞了进去,只见洞天深处,琼阁层叠,珠宫贝阙,比比皆是。
一座仙光灿灿的大厅里,以天然玉石雕成的床榻上,拢着玉琵琶的女子突然黛眉深锁。
掐指一算,柔唇吐出一缕清音:“王昌筠竟然死了?”
后面正轻轻摇扇,替女子扇风的婢女动作顿了顿,才继续摇动那把绣着彩蝶戏花的蒲扇。
玉床上的女子哼了声,她正是当日在巍阳茶楼里,与王昌筠见过一面的。
这仙子,离开玉床,赤足着地,来回踱步:“这姓王的当真是一个废物,那孽蛟尚末出世,居然被人给杀了,平白浪费了我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可恶!”
她掐指再算,咦了声:“那杀他的剑修,竟然算不出跟脚,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个王昌筠真是该死,放着大事不管,去招惹那剑修做什么。自己死不打紧,坏了我的大事,还弄丢我赐给他的宝印,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够啊!”
摇扇的婢女最得灵珑喜爱,闻言道:“仙子,这等小事,你若亲处出马,又何须假借这些炼气士之手呢?”
灵珑摇头:“璃朱,你不懂。若是我能出手,还会坐在这干等?”
璃朱眨眼:“莫非,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灵珑叹道:“可不是嘛,主人千叮万嘱,不能随意涉足到这些因果中。否则,我又何须拢络那些废物!”
步回玉床,从床上拿起一块玉简,灵珑将之捏碎。
从玉筒中升起一缕清气,须臾消散在半空中。
“没办法,只好动用第二颗棋子了,希望他不会再让我失望吧。”
与此同时,巍阳城外那条驿道上,停在王昌筠尸体肩上的乌鸦突然冲天而起。
留下一串难听的叫声,朝巍阳城内飞去。
两天后。
城隍阴司里,苏玄收功,离开了房间。
今天是孽蛟出世之日,但不知那东西几时会出来,苏玄不敢掉以轻心。
他到阴司那供奉着的祈天阁里转了圈,那把通体金黄的神箭仍安放在供台上,箭上一丝极淡,但千真万确的天庭气韵,让苏玄稍稍心安。
又转到小院。
院子中,老文判正在桂花树下看书。
不远处的石椅上,红脸武判端着个葫芦,里面装着酒,不时仰头咕噜咕噜喝上一大口,然后哎一声叹起来。
苏玄走到王文博那:“赵肃雷这是怎么了?”
老文判放下书,看了对面那大红脸一眼,摇摇头道:“受打击了呗。”
苏玄大奇:“被谁打击了?”
王文博道:“大人深居简出,却是不知,两日前就在东门外的驿道上,那剑神苏北辰把一名金身境给斩了。这粗胚一直嚷嚷着要跟人家问剑来着,如今听到这消息,哪里还敢问啊。”
这......
苏玄摇摇头,溜了溜了。
要让大红脸知道,那苏北辰就是他这个城隍爷,还不知道把这赵肃雷打击成什么样。
有些真相,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离开阴司,走出城隍庙。
苏玄看了下天空,秋高气爽,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你瞧那落花河边的小娘子,正挥着木棍洗衣裳....
不小心红肚兜被水冲走,却在下段为一个读书郎捡着。
小娘子顿时红着脸,收拾东西赶紧回家。
读书郎拎着肚兜找去,却吓得小娘子加快脚步跑远,引得附近路人一阵善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