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响起,姜竹犹如破碎的布娃娃,缓缓倒下。
隐约中她似乎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
梦里,她上了新闻,她做的那件事被公诸于众,她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抱怨她,指责她,没人听她解释。
无助、凄凉……干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算了。
……
“医生,我女儿绝对没有抑郁症,她平时很乐观的,这病历单上的怎么可能是我女儿呢?”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ICU重症室门外,对于医生说的“你女儿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次事故让她根本不愿意醒来”这种话不置可否。
手中的病历单他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姜竹从小性格大方,为人乐观积极,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得了抑郁症。
医生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家长,推了推厚的眼镜,神色淡然道:“姜先生,您的女儿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稍后会有护士把她转到普通病房,至于她什么时候醒来,还是得看她自己。”
说完,医生就转身离开。
姜春生不死心,连忙跟过去,拉着医生的袖子不愿意撒开,“我女儿就是醒不来了才到这里的,你们作为医生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要是我女儿可以自己醒过来的话还要你们干啥?”
医生沉色看着他,“姜先生,您是我们院长的朋友,我们自然会对您的女儿更加关照。可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您现在接受不了也没办法。
还有,您可以侮辱我,但您不能侮辱我的专业态度。”
这下,姜春生也冷静了下来,虽然他嘴上说着不相信,但心底早已经被检验报告单上的“抑郁症”三字扰乱了。
怔怔地说道:“对不起医生,是我鲁莽了。”
随后,捏着手里的报告单走到椅子旁,无力坐下。
半月没染的鬓角,斑白显露,看起来苍老不少。
医生摇摇头,转身进入了手术室。
等了几分钟,手术室的门没再打开,但等来了姜竹的好友——田海。
不知道她从哪里赶来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提着高跟鞋,光着脚,毫无形象地跑来了。
“姜叔,竹子怎么样了?”
闻言,姜春生抬眼看了看,把化验单递给田海,“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叔叔知道你比叔叔还要了解她,你告诉叔叔,这是真的吗?她真的有……”
那三个字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田海拿过报告单大致浏览了一下,蹙眉道:“姜叔,我也不相信。”
“哎……小海,你说实话,这几年她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怎么才回来几天就检查出这种病来了?”
田海想了想,“没有特别的事情啊,她看起来一直很客观。”
姜春生见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不为难她,叹了口气,“叔叔这辈子最对不起竹子的就是同意她出国深造。
深造了三年什么也没造出来,倒是把自己造出毛病了。”
田海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笑两声。
这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姜春生和田海立刻迎了上去。
只见十几号医生护士联合把姜竹推出来,她的身上插着许多管子,瓶瓶罐罐连了一大堆。
姜春生趴在医疗床旁边,老泪纵横地看着这些管子,比插在自己身上都疼。
之前出来的医生对着姜春生严肃说道:“病人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