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一眨眼已经到了千户所门前。
天衣腾地一下站起身,他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由远而近,一连声嘶哑地叫喊“少爷…少爷…“
随着声音,刘全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宅院里雨湿路滑,他摔了好几跤,身上沾满泥水。
几个校尉跟着跑了进来,重阳挥挥手,他们都停住了脚步。
天衣大喝一声“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全大口喘着粗气,嘶声大叫“少,少爷,莺莺小姐被,被人掳走,小姐,小姐被踢伤,王三儿护卫被杀,景护卫拼命救回小姐,也受了重伤…“
天衣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身子晃了一晃,猛地身形拔起,向门外冲去。
门外有校尉正拉着刘全骑过来的马,而天衣等人的马都卸了鞍拴在马廊。
天衣一纵身,跳上了马,从校尉手里扯过缰绳,狠狠地一夹马腹,马唏溜溜一声暴叫,向箭一样窜了出去。
等重阳十三等人出了门口,天衣已经没有了踪影。
天衣的骑术很好,在蒙古草原呆的半年里,每天都练习骑马,但纵马在闹市中狂奔,还是第一次。
幸亏雨天行人稀少,否则定会发生踩踏。
天衣心急如焚,莺莺被抓走的消息,让他如雷轰顶,但是听到妹妹被踢伤,天衣彻底疯狂了,在这一刻,他压在心底的暴虐,散发了出来。
头上的翼善冠歪了,幸亏有帽绳系在颌下,否则早就飞了。
东直门守值官兵见一骑如飞一般冲过来,忙大声吼叫,挺起长枪,加以阻拦。
守城的百户眼尖,一眼看到了大红色的飞鱼服,尽管下雨,纻丝罗飞鱼服贴在了身上,但还是鲜艳的紧。
百户官怕伤到来人,忙命兵丁收起长枪,自己却横在路上大喝一声“皇城要地,禁止纵马“
天衣从怀里一摸,铁无心给他的那块牌子还在,天衣不知道这块牌子到底是什么用处,但是料想从铁无心手里送出来的东西,决不是等闲之物。
天衣的确不知道这个牌子的来历用处,铁无心也没有解释给他听,但是如果天衣知道,这是皇宫内的供奉令字牌子,可以穿宫过院,调动东厂,锦衣卫和羽林军,而且世上决不超过五块,那么天衣肯定会稀罕巴叉的把它放在家里,而不是随便揣在怀中。
天衣一扬手,牌子似箭一样射向守门百户。
“锦衣卫千户卫天衣有紧急公务,把道闪开。”
百户官一扬手接到令牌,仔细一看吓了一跳,他虽然位卑职低,但守城门之前,会有宫内的人专门告诉他有三种云纹是不可阻拦的,否则诛三族,这块令牌的云纹里镌刻着两个字供奉。
百户官急忙单膝跪地,双手将令牌高高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