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1 / 2)望春心(女尊)首页

谢倓被她揪着襟子,听完她这番言辞激烈的剖白,好半晌都没吭一声,秦岫说完,神思情绪已然有了较大波动,红着眼在他胸膛前一口一口地喘着气,显然是心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心浮气躁间缓不过来了。

谢倓垂着眼,他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沉默良久,突然说了句:“……张腿。”

“……”乍一听见这两个字,秦岫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倓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扶上了她的腰,秦岫仰着脸,上半身因为这个压倒性的姿势,不知不觉间已经全然离他非常近了,谢倓微一低头,轻而易举就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一下,他并没有笑,语气和神色都堪称淡和温柔,听在秦岫耳里,却带着几分几不可闻的狠劲:“眼下这屋中只有你我,若是我想做些别的,也不会有谁知道。我不相信待会……你还能说出来这些话!”

最后一句话随着他骤然收紧的双臂,几乎是砸进秦岫耳朵里的,电光火石间就像当头棒喝,秦岫猛然明白他的意思,声音都颤抖起来:“这是暗邸!你是不是疯了?!”

诚然他并没有疯,若是真疯了,哪里还会跟她说这么一通杂七杂八的话?!

秦岫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在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放开谢倓的衣襟,想要退后却被他拦在腰间的双臂紧紧箍住,难以动弹,秦岫头一次这么恨自己是个女人,连着三朝,从大楚到大殷,朝朝样样都是以女为尊,可崇高的地位代表着权力,却并不能代表天生悬殊的体力。

她不知道谢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来。

他掏了话却没动作,秦岫又摸不准他怎么想的,在外呼风唤雨的人此时狼狈地像个手下败将一样,蔫儿败蔫儿败的。

秦岫突然问了个被他们的私事耽误了的问题:“交接的流程是什么?”

谢倓如实回答:“没什么流程,只需要将官印亲自交到你手上。”

秦岫不说话了。

就连这句话都是她情急之中,脑子一抽问出来的,可眼下却让人觉得问了还不如不问,越问越相当于无形之中火上浇油——没有流程,不就是说他们还有不少时间能以公徇私?

只是怎么个徇私法,就是谢倓说了算。

“我也想把我的真心拿给你看,”他的指腹轻抚过秦岫的嘴唇,“你吻过别的男人,我不是你第一个亲吻的人,你偏偏喜欢了我,我身在皇宫,你不在的那些年母皇给我物色过很多世家女,我也不是没见过比你好的。”

秦岫静候下文。

他低声,语气微微含有悲戚之意:“若说一见钟情,谁不是呢。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我去国子院是奉了母皇的命,你知道临去前,她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她说让我……监视你。”

秦岫一愣。

“我本想着没什么,左不过就是监视罢了,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我原本能做地悄无声息,更不会惊动你,若你只是容貌上乘也就罢了,可是……你怎么会是这样的性子。”

他的手抬了上来,掌心将秦岫半张脸都涵盖住,指腹在眼下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宛如爱抚,仿佛能擦出火花来。

“你太好看了,”他轻声道,“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可你也太恣意,太嚣张了。”

这个人的出现颠覆了他对循规蹈矩的所有拜服,生在深宫的小皇子被很多东西束缚着,他接触到的人也大都戴着自己的面具而活,长而久之,他以为世间所有的人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直到十八岁那年,他以为的东西被一个人的出现彻底从根部打破。

他在金贵的笼子里养尊处优,早已将逆来顺受看做世故常态,却被安排着亲眼目睹到拥有天空的飞鹰。

秦岫声音发紧:“……可是我早就不能再做那种人了,以前什么都不懂,只顾为了一个目的横冲直撞。现在为了保命,就算是我,也会变成你眼里与旁人毫无分别的人。”

“如果我是你说几句话就能死心的人,”他苦笑,“四年后你回来,看见的就该是我已为人夫,而不是等着你,从十八岁等到二十二岁。”

“你知道我及笄的时候有多想让你看见吗,当时我就想,我可以嫁人了,等你回来,我就能嫁给你了。”

“别说了……”她颤抖着道,“我真后悔……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情难自禁,招惹了你,若是你我根本没有这种牵扯,时至今日,我们俩都不会落得个肝肠寸断的下场。”

谢倓沉默了一下:“你刚才说你爱我,”他箍着秦岫的胳膊逐渐松弛下来,“其实有这句话就够了,我不逼你娶我了,我也不会再跟你私会了,既然你担心连累我,那我也会好好在你眼前活着,然后等你……回心转意。”

他说完,忽然朝前倾了一下身子,在秦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如你所愿,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