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孙一直不肯去幸胡氏,旁人却不好说我什么。毕竟我天天早起伺候梳妆的事人尽皆知,即便太子的郭侧妃都未对太子妃这么礼敬过。且我平日其他场合对胡善祥也毕恭毕敬,礼节上一点儿都不缺,再怎么受宠,使用器物也从不逾越。就算胡尚宫对妹妹受冷落有所不满,也抓不着我把柄我那么敬重胡氏,礼节周全,她没有证据证明太孙不宠幸太孙妃是我搞鬼。内啥毕竟是长在太孙身上,又不长在我身上,我的恭顺守礼姿态已经做足了。
况且她若拿这事儿大做文章,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太孙妃不受宠,原本只是后宫窃窃私语的事儿,便会被摊到明面上。胡氏姐妹可都是要脸如命的人。
就连太子妃,也只能念叨黑蛋几句,念不到我的头上。
“母妃若要你劝我,你就说你劝了,我不听。”黑蛋说。
黑蛋本就把太子妃的念叨都当耳旁风,这回胡善祥棋差一步,用了香料落了把柄,黑蛋得了机会,干脆下午挑时间跑去私下跟太子妃说“娘,胡氏都给儿子下药,这样的女人儿子敢碰么”。据说太子妃当时险些惊掉下巴,再没出言念叨。
那些药毕竟伤身,敢伤她儿子,她不依。况且下药毕竟一不女德二又下作,与胡善祥一贯示人的形象不符,也让太子妃心里不舒服。
至于东宫里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皇帝知不知道,总之他没插手。
我和黑蛋就这么过着人前人模狗样,人后没羞没臊,又有点诗情画意小浪漫的新婚生活。
因为知道昨晚过了火,入夜后黑蛋十分规矩,不扯着我要这要那的,只说一块儿下棋。
汉王走后,最近的朝局还算乐观,他才有闲情去玩这费脑子的游戏。
与其说是对弈,不如说是玩。
他吃我许多子,把我逼急了,我就又是撒娇又是耍赖,他手下就松一松我在他的地盘大杀八方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也腻腻歪歪撒娇,说他刚刚让我了,我也得让着他。
两个人猫捉耗子似的玩法,让来让去,互相放水,如此下一盘棋便要磨好久,最后嘛,往往是我赢。
今儿这盘下完,黑蛋伸伸懒腰,笑道:“咱们这棋,跟旁人棋局相比,真下得一点胜负心都没有。”
我收拾棋子,笑道:“玩本就是图一乐罢了,要胜负心做什么?在外头争争抢抢还不够累么。”
黑蛋突然问:“若是你和别人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