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寻人的还没有回信,此时盛晚夜正在忙着王大翠最后的药贴。
“英奶奶,您瞧着她今日的脉向怎么样?”
“脉向到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人有些奇怪。”
盛晚夜随及反应过来,“怎么了?王大翠又要做什么妖?”
英奶奶把手中东西一放,说道:“早上我去给她把脉,进去的时候,那王大翠正眉开眼笑地和狱娘说着话,见我进来,也立刻喜盈盈地上前问候,那嘴啊,跟抹了蜜似的,好话说个不停。”
“真的?”盛晚夜不信,她可没忘记自己因为她挨了多少打,膝盖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可不是,她还托我带句话,说是行走不便,想让你去一趟,当面给你道歉。”
“她不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估计是看着脸好了,要夸你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
果然如英奶奶所说,王大翠一见到盛晚夜就特别激动,“好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之前多有错怪,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便行礼道谢,盛晚夜赶忙扶手拦住。
如此热情,盛晚夜有些招架不住,眼神瞥向郝大娘,向她求救,郝大娘过来强行把两人分开,“两位姑娘有话好好说。”
王大翠把盛晚夜引到内里坐下,倒茶赔罪,“都是我不好,哥哥他护妹心切,才会行事鲁莽,带人伤了妹妹,平日里哥哥他万万不敢伤你半分,还望妹妹大人有大量,放我哥哥这一回。”
若不是碰见苏木,知道这是一个流动的犯罪团伙,盛晚夜说不定还真会被王大翠的真情流露所感动,不再追究此事。
盛晚夜看见她就犯怵,不想与她再多言语,直截了当的说道:“王姑娘,你的脸是花粉过敏所致,不管是哪家的胭脂,你都用不了,明日便是开堂会审之日,是非黑白,自有大人定夺,你求我也是没有用的。”
王大翠又紧接着说道:“是我们对不起妹妹在先,明日在公堂之上定会当众给你道歉,以还妹妹清白。”
说完竟哭了起来,盛晚夜下意识地问她,“王姑娘,你怎么了?”
“好妹妹,你是有所不知,姐姐我苦啊,我和哥哥自小就相依为命,有几次都险些被人贩子拐去,都是我哥哥一直保护我,才能平安长大。”王大翠想到以前的苦日子直掉眼泪。
盛晚夜想起自己也是孤儿,有些感同身受,又想到自己小时候还有福利院照应,日子虽然也苦,但至少能衣食无忧,偶尔还能富裕点。而他们兄妹二人只能靠自己为生,一时间,对王大翠多了些怜惜之情,少了些怨恨。
“到后来,年纪慢慢大了,也有了爱美之心,我哥哥便攒钱买了一盒胭脂送给我,谁曾想当天脸上就起了痘痘,第二天脸更是不能看了,哥哥脾气横,直接找那店家理论,最后店家赔了些银子了了此事。”
擦了擦眼泪,王大翠又继续说道:“后来去看了郎中,也没看好,最后慢慢的自己好了。日子长了,次数多了,我也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几年,我们走南闯北,靠贩卖东西货物为生,日子也算过得去,可谁想在这被人骗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迫不得已,才会又用起这招,妹妹,姐姐我对不起你啊!”说完直接跪下向盛晚夜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手绢都湿透了。
“妹妹,我求求你,这事瞒不过大人的,我只求你能够替我哥哥说句话,求大人轻判他,我求求你了。”说完还磕起头。
盛晚夜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她会因为别人的喜而喜,因别人的苦而忧。
听了刚才那番话,盛晚夜也明白讨生活的不易,此时也是鼻子酸酸,眼中噙满泪水,“王姑娘,你快起来,郝大娘,快帮我一把,把她扶起来。”
盛晚夜骨架子小,架不起王大翠的身子,只能向一直在旁的郝大娘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