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和胡峰先去拜访了李国球,三个人就着香喷喷的铁锅鲢鱼和竹荪炖鸡开怀畅饮了两个钟头,真正的友谊是面镜子,我能从你那里看到我,你能从我这里看到你。
等周序和胡峰赶到梦庭山庄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俩人在李国球家喝得醉意朦胧,充满了上景阳冈打虎的凌云壮志,哪里瞧得中自助餐厅里似是而非的山珍海味,所以,二人绕着山庄暴走了一圈后,带着没遇上老虎的深深遗憾直接跳进了温泉池里醒酒。
像秦冬梅这样光彩夺目的女子不可能不引人注目,尤其是她和苏克一前一后往竹林里去的时候,只将脑瓜露出水面的周序和胡峰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二人虽不至魂飞魄散,却也是面面相觑,半天作声不得。一男一女,行动鬼祟,夜黑风高,隐蔽竹林,就是个傻子也能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风流韵事。
突如其来的意外总会让人变傻,胡峰脑洞大开的提出了一个方案,如果苏克与那女子之间的确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偷情,就将那女子捆起来扔到池子里去,然后再高标准高强度的对苏克进行有关贞洁方面的品德教育。
“不妥,万一那女子受不了羞辱,从酒店顶楼跳下来,拍死在温泉池里,你,我,他,还有顾榕,一生都会被那女子的死亡带进悲惨世界的迷雾里。”周序不同意如此偏激的做法。
“那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学驼鸟把头理进沙子里说我看不见看不见?”胡峰问道。
“这是关于顾榕的大事件,装糊涂就是真糊涂,走,跟过去瞧瞧,如果确有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先搞点动静把他们吓得各奔东西,这样咱们就能单独做苏克的工作,咱得不打不骂的跟他讲道理,以德服人才能真正服人。”
结果,相比较苏克和这个叫冬梅的女人之间的对话,周序和胡峰想象中的不可描述之事甚至称得上是圣人之举,这个更大的意外直接让周序和胡峰的大脑出现了断层,除了叹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克一步三摇的回到酒店,回到顾榕身边继续做他的模范丈夫。
“看样子,苏克是铁了心要另起感情的炉灶了,多么希望是幻觉让我产生了邪恶的误会啊。”思维恢复了正常的胡峰哭丧着脸道。
“不是将要,也没有误会,老胡同志,你没听见么,邪恶刚才已经开口说明了一切,苏克早就不是以前的苏克了。”
说起以前的苏克,周序突然想起当年苏克偷看顾榕洗澡的那一幕,回忆撞在了“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古训之墙,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周序痛苦的道:“顾榕真不该嫁给苏克的。”
胡峰诧异的看了一眼周序,意思是兄弟之间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周序痛苦的表情很好掩饰了这句话的不厚道,胡峰立即不好意思的释然了,他认为周序的过激之言纯粹是做为苏克老大哥的恨铁不成钢,就像家长总骂调皮的孩子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但又有哪个家长真舍得孩子去死呢。
比周序这个老大哥还老大哥的胡峰给苏克打了个电话:“我们知道你刚才在竹林里干了些什么?快点下来,我们还在竹林解决问题。”
不久,苏克穿着睡衣来了,他皱着眉头看周序的表情,就像武松在狮子楼瞪着害死了武大郎的西门庆,没错,苏克将他与秦冬梅奸情的败露不出意外的再次归罪于周序。
不只周序,胡峰也感受到了苏克眼中的杀气,他打了个寒颤,但苏克是他约下来的,他年纪也最大,只能硬着头皮开第一炮。
“苏克,你和那女人的谈话,我和周序都听到了,先别倒打一耙说我们偷听无耻,就算今天你们的事没有泄露,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老话你总是知道的。”
“这是我的私事,你们管得也太宽了吧,要说老话,清官难断家务事算不算老话,更何况你们连个九品芝麻官的毛都没挨着,凭什么在这说三道四。”苏克不再看周序和胡峰,他双手抱肩,脚不停的在地上划十字,一幅你能耐我何的派头。
“苏克,有些事可以尝试一下,有些事却万万沾不得,比如吸毒,比如赌博,还比如婚外情,一旦沾上了,就容易陷进毁灭性的迷失里走不出来。”胡峰没把话挑明,他还是希望苏克能自己幡然悔悟。
“峰哥,敢情你还活在诗一样纯情的五十年代啊,在我看来,那是多么封建陈旧可悲的思想啊,可悲得永远都培育不出一朵娇艳的大丽花。生命如此短暂,当然不能失去每一个可以寻欢作乐的机会,既然是寻欢作乐,就不要瞻前顾后,扮什么伪君子。”
“你,你……”老实的胡峰被苏克拒人千里加无赖的态度弄得气结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