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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于归坐在中间,高欢和凌风一左一右,慕轻霖挨着高欢,梅玉挨着凌风。五人坐定,高欢招呼慕贵三人也来坐,慕贵笑着说:“尊卑有别,我等怎敢与世子一起坐?”

慕轻霖说:“出门在外,没有这许多讲究。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也吃饭去吧。”慕贵应了,带着抱剑听琴去院子里坐了,高欢给他们送过去一些酒菜,三个人倒也自得其乐。

晏于归先问慕轻霖别后情景,慕轻霖说了这半年的事,讲到万俟天赐遇刺那一段,凌风主动接过来,照旧说是自己刺了万俟天赐。别人不觉,晏于归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慕轻霖就知道瞒不过师父。听到梅错平反,梅玉封了世子,晏于归和高欢都替梅玉欣慰。高欢道:“我和师父在房州也听到梅玉封了世子的消息,原来是这样。二师弟,还是你鬼点子多。”

慕轻霖说:“还是靠梅大哥和万俟天擎帮忙,又正好赶上红月,否则不一定能成呢。”

晏于归说:“不论怎样,梅玉有了前程,这是好事。”

梅玉取出一个包裹,双手恭恭敬敬递给晏于归说:“师父,梅玉蒙你多年教导,无以为报。如今家产发还,我有钱了,买了些小东西孝敬师父和大师兄,你们千万收下。”

晏于归含笑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副极精巧的墨玉棋盘,棋盘下面还有四张一千两的银票。晏于归收了笑容,指着银票问:“这是什么?”

梅玉说:“师父教我四年,这是束脩。师父你别嫌少,等我以后挣了钱,还要再多给些给师父呢!”

晏于归哭笑不得,“棋盘我收了,银票拿回去。师父用不着这个,你忘了我和你大师兄还买了几十亩水田了?我们能养活自己。”

梅玉急了,拉着晏于归一定要他收下,慕轻霖说:“师父,你收着吧,他十天前就开始计划了。朝廷发还给他的青阳郡主府,加上梅御史的家产,少说也有几十万两。他虽没有俸禄,却有二十顷赐田。您就拿着吧,拿去买酒喝。”

晏于归是洒脱之人,不再推辞,拿起银票递给高欢,“你收着。”高欢接过来收入袖子里。慕轻霖问:“大师兄,你管家?”

高欢说:“是,师父只管吃。”

梅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晏于归敲高欢脑袋一下,“有你这么说师父的?没大没小。”

慕轻霖喝了许多杨梅酒,趁着微微酒意问晏于归,“师父,梅玉说你和大师兄在一起了?”

梅玉一惊,生怕挨师父和大师兄骂,不料晏于归坦然点头说:“是。”高欢听他如此回答,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

慕轻霖见他们如此投契,心里羡慕,赞叹说:“恭喜师父!恭喜大师兄!我给你们带了贺礼啦!”取出那对碧玉长笛,给晏于归和高欢一人一支。长笛精巧,两人都很喜欢。慕轻霖说:“师父,你和大师兄合奏一曲吧,我们还没听过你们合奏呢!”梅玉和凌风都鼓掌。慕轻霖早发现凌风虽不善乐器,却喜爱听曲。

晏于归和高欢对视一眼,拿起笛子各试了一下音,高欢说:“师父,吹碧涧流泉?”

晏于归说:“好。”

两人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曲调优美婉转。慕轻霖端着一杯杨梅酒轻啜,月光清朗,凉风习习,夏日晚间听见这一曲,不由又想起万俟天擎来,要是他也在该多好?

一曲吹完,大家都鼓掌。晏于归说:“霖儿比我和欢儿吹得好多了,你来一首吗?”

慕轻霖说:“出门没带笛子。师父,你有琴吗?”

高欢说:“有,我去拿。”取来晏于归的琴。慕轻霖调试几下,叮叮咚咚弹了一首《忆故人》,他弹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是万俟天擎,自然就把这只曲子演绎的婉转曲折,满是情思。他弹完好一会儿才发现席间十分安静,梅玉和凌风若有所思,高欢和晏于归则盯着他看。他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了?我弹得不好吗?”

高欢问:“二师弟,你有意中人了?”

慕轻霖一惊,“大师兄你怎么这么问?”

高欢说:“心中有情,才能弹出如此缠绵悱恻之曲调。快说,哪家姑娘如此幸运得你青眼?”

慕轻霖想说“不是哪家姑娘,是你徒弟”,到底说不出口。梅玉刚才听琴不由想起飞霜,听见高欢的话,从思念中醒过来说:“大师兄你不要调侃二师兄了,他这半年姑娘没遇到,大小伙子倒是遇到一个。你没见郁仲轩看他的样子?”

提起这个慕轻霖就烦,瞪着梅玉说:“回去的时候悄悄的啊,我可不想再和他一路。”

梅玉取笑:“顿顿吃饭都有人抢着付钱不好?”

慕轻霖气哼哼地说:“我不差那点钱。他再跟着,我怕我克制不了脾气要揍他,回头父亲又该揍我了。”想起一事,趁着酒兴取出一个包裹说,“大师兄,你徒弟让我带给你的。”

高欢说:“天擎也有礼物给我?”打开包裹,拿起茶叶看了看,递给晏于归,“师父,这是你最爱的,我在房州到处都买不到。算这小子有心。”把几个药瓶也收了,“席柯的东西,倒也难得。”看见那两瓶沁润膏,不由愣住。

慕轻霖等的就是这时候,指着药膏说:“大师兄,这是什么?万俟天擎死活不肯告诉我用途,只说是送给你和师父的贺礼,你知道怎么用。”

晏于归看了一眼药膏,扭头就看高欢,似笑非笑,高欢涨红了脸,气恨恨的说:“这臭小子,找打!”

梅玉和凌风动了好奇心,他们也不懂这是什么,凌风矜持些,梅玉直愣愣地问:“大师兄,这干什么用的?”

晏于归伸手拿过两瓶药膏揣进怀里,若无其事地说:“大人用的东西,小孩子别问。”高欢瞪他一眼,晏于归眼光热辣地看着他,高欢转过头去,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

梅玉福至心灵,叫道:“我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大师兄,原来你……”

话还没说完,高欢打断他:“你还想不想学那一招了?”

梅玉赶紧闭嘴。慕轻霖扯着他问:“大师兄原来怎样?”梅玉说:“没什么,大师兄原来喜欢师父。”慕轻霖狐疑地看梅玉一眼,心想既然他知道,自己早晚能问出来。

酒半酣,夜已深,晏于归起身拉着高欢走了。慕轻霖扯住梅玉问他:“大师兄走啦,快告诉我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