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向前迈上一步,望着眼前的官兵。他眸中坚定未有迟疑,手中长剑落在身侧,他将头一扬,毫不犹豫道:“应先生,倘若我能抵挡这些官兵,不接近你和公主分毫,先生可有信心医治公主!”
应如是听完这话,愣了愣。
无论是逃,还是自降,非夜最终却都没有选择。反而留下来应敌,护两人周全。
应如是自然不知非夜先前的想法,只觉他虽是御前侍卫统领,更是溱国第一高手,如若自保尚能,却同时让官兵不接近她们分毫!着实令她难以想象。
而对医治公主,她心里着实没底。但非夜已放出这话,便也硬着头皮道:“如若此间没有打扰,尚且可以一试!”顿了顿,然后抬眸以同样坚定的目光投过去,“应该可以!”
非夜手中的剑紧攥了攥:“那先生开始吧!”
对面的追兵只觉从一双黑漆的瞳中感受到一股凛冽慑人的寒光,手中的长剑从身侧慢慢抬起,泛着的银光,散发着让人无法逼近的气势。
握着手里的刀,开始有些颤颤发抖,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拿下贼人非夜!赏万两黄金,还等什么!”却是从人群后怒然一道声音。与此前那道“拿下前面贼人!重赏黄金万两!”的声音,似是出于一人。
那些追兵面面相视,握紧手中的刀,又鼓舞起斗志,欲要冲来。
应如是抬手先是将一根银针,扎入公主的天池穴,后是道:“公主命悬一线,你们若是耽搁了公主医治,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还妄想什么赏金?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砍了你们脑袋吗!”
跨前一步的追兵们,却又停了下来。他们远远望见公主,确实是昏迷了过去,早听闻公主身子病弱,莫不是他们真的是在救治公主?
万一如方才那人所说,此刻他们冲上去,影响了公主治疗,出有差池,莫说一个脑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们举刀犹豫不前,却是又从后方传来声音:“休要听歹人胡言!”接而从人群中走出来,官兵们望见时纷纷让开道,穿着深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望向正于公主施针的应如是,眉毛一横道:“本官道是谁在这里,原是应先生。应先生不好好管理自己的商铺,为何却在此处……”他瞧向公主的面色,凌厉的话落,“毒害公主!”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毒害公主了!”应如是望向这个中年大叔,虽然她不认得此人是谁,但就他自称“本官”,以及官兵们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便能猜出,应是这些沂州府兵的头头,知州大人吧。
书中虽没有过多描写这位大人,但有提过,应先生拿下沂州一半商脉,没少往沂州的官员们兜里塞好处,可这转眼就翻脸,直接安她一个毒害公主的罪名,且是居心何在?
知州大人将嘴角斜地一勾:“哼!本官只听闻应先生经商一绝,倒从未听闻应先生还会医术!我看公主面色发黑,明明是中毒征兆!公主虽是久病,但你却想以医治公主诓骗吾等,以残害公主性命!吾等怎可蒙欺,让你这小人得逞!”
官兵们听去后,望向公主的面色,的确是中毒的迹象。而应先生他们也有所听闻,是啊,一个富商,怎会看病!
但他要残害公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