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旧淡淡的立着。目光遥不可及,如一颗青松,遥遥立于山顶。如一棵古树,可望而不可及,更如悬崖上的一抹冰雪,碰也碰不到,暖也暖不化。
赵蓝儿的心沸腾到了极点,她的心在泣血,一字一句的说道:“漱玉公子,我赵蓝儿从小便生了一个龇牙必报的性子,那人既然惹了我,我定是要她碎尸万段,若是您拦着,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定要她不入轮回。”
他淡然的眸子终于亮了又亮,一身白衣,越发衬得他翩翩如玉,白色的袍子无风自动,仿若一树杏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漱玉双手背后,淡淡道:“蓝儿,莫要做的太过分,这人,我今天留定了!”
“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委实是我赵蓝儿这辈子加上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听过最可笑的话,你说我过分?公子?漱玉大公子?你说我过分?你一字一句拿刀戳我的心,片片凌出鲜血还不罢休,仍旧用嘴刻薄的话语在我赵蓝儿的身上戳窟窿,那四十一个窟窿还不够多吗?非要联合那个女子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却说我过分?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心?”
赵蓝儿双目猩红,似发了疯的野兽,再也受不了缰绳的束缚,怒吼出声一字一句直戳进漱玉心底。
漱玉的眉头微皱,杏树般不惹尘埃的他,仿若是沾染了这时间最难以消除的灰尘,嘴唇紧珉,望着赵蓝儿的目光,似光似海,一眼便可沉沦,一字一句道。
“蓝儿?若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我也有难言之隐,这女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万万不能以怨报德,咱们今天就此作罢,如今噬魂玉已经寻来,你的伤我定会好好治疗,你的修为我也会鼎力相助,所有的承诺我都会一一兑现,只这女子你是万万碰不得。”
他的声音仿佛是二月的清泉叮叮作响,动听悦耳,又仿若是世间最美最,最贵的乐器弹奏出来的声响,声声入耳,偏偏他吐出的话,一字一句把赵蓝儿的心戳的是满目疮痍,滴滴见血。
“如此说来,这头金尸,我是碰也碰不得了?漱玉公子?若是我碰了是不是有命无回,永不入轮回呢?就算我赵蓝儿这满身伤痕,四十一个个窟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皆是因你所伤,但我依旧碰也碰不了得哪位女子?”
漱玉依旧淡淡的站着,仿若一树杏花,静悄悄的,无声自开着儿。
赵蓝儿那厢早已怒火中烧,而对立边却依然云淡风轻。
怒气直冲大脑,暴躁的情绪如****般在脑海中奔腾不息,赵蓝儿二话不说,执起幻灵鞭便向漱玉身后的灵犀儿直直抽去。
如她所想,幻灵鞭的另一头被一只手轻轻的握着,力气说不上大,却偏偏是扯也扯不出,退也退不了。
一怒之下,赵蓝儿只丢了鞭子,任由那一头被漱玉扯着,此时的赵蓝儿仿若是一下子看清了漱玉的真实面目,这人无论如何肯定是要把灵犀儿护到身后,而自己呢?从来自己都只是一个人。
赵蓝儿任凭怒气冲昏大脑,猩红的眼睛闪耀着,如一头发狂的野兽歇斯底里的嘶吼,就算输,我也要输的粉身碎骨,遍体鳞伤。
赵蓝儿深呼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那光滑如玉的地板上,双手掐诀,脑中飞一般的划过九儿教授给她的九转红石使用方法,整个身子无风自动,越发显得煞气逼人。
漱玉观她模样,那是要走火入魔的节奏,如果是今日真不能如赵蓝儿心愿,把灵犀儿交给她碎尸万段,今日当真是要粉身碎骨也要与灵犀儿一同赴那黄泉之路,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