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在陈九四的家中,也呆过一段时间,这期间从不曾提起自己是谁,就连陈九四也不知道他的名号。
当时只知他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不管是看相看风水,亦或则是武功招数,都显得极为精通,那位风水先生剑术最为高超,有一次陈九四在院中偷看他练功,亲眼所见他手中长剑能把一块巨石劈成两半,而长剑却丝毫无损。
陈九四当时有些惊呆,梦寐以求的高人此刻就在他的家中,又是他的师父,岂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于是陈九四找到他,求着自己的师父传授他剑法。
风水先生倒也爽快,见到陈九四来求,丝毫没有隐晦之意,除了自己的身份一直未透漏之外,所学武功也全部传给了他。
后来,风水先生见陈九四已把所教的武功学到七八分,便不辞而别,陈九四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出现,中间陈九四也仔细打听过师父的下落,只是不知名号,很难入手,时间久了,也只好作罢。
在后来,陈九四的家庭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家道中落,原本可以衣食无忧的日子突然败落,甚至穷得身无分文,家中之人也相继饿死。
其实陈九四的家庭若说风光一时,倒也不然,他出生湖广沔阳的渔民家庭,父亲老谢是个寄人篱下的门女婿,本就是农民里专吃白眼的一类,家里干的又是打鱼的营生,在当地更是加倍没尊严。
不过虽没有尊严,但也可以谋生,谁知家中突然发生的变化,令他更是难加难。
陈九四无奈之下,只好离开家乡,到外谋生,一边闯荡,一边寻找活路,进入江湖之后,行侠仗义的豪爽使他找回了儿屈辱的尊严,随着渐渐闯出一番名声,他又染了嗜酒的习惯。
本就风餐露宿,有顿没下顿的,又嗜酒如命,自然无法生存下去,无奈之下进入当地的县衙成了一名小吏。
当差的日子虽是清苦,但可解决衣食住宿的问题也算落得个稳定。
可是当差远不如闯荡江湖那么豪爽,整天面对枯燥无味的生活,陈九四自然无法再待下去,于是再次离开了官府,踏了江湖之路。
江玉流放下心中酒坛,看着眼前的陈九四,诧异的说道。
“原来陈兄是用剑的,只是不知武林大会的擂台为何会赤手空拳?”
陈九四听到江玉流问起,抓起酒坛仰天对饮了一气,抹了抹嘴巴。
“我的佩剑早已拿去换了酒喝,哪里还会在冒出一把?”
说完,竟有几分自嘲的神情。
江玉流心中一愣,行走江湖这么久,还第一听说有人为了喝酒,竟会把防身的兵器卖掉,真是对陈九四的做法很难理解。
刚才酒馆内的一切,江玉流看得仔细,那陈九四拿出官府的腰牌要换酒喝,不也正是证明了他嗜酒如命的习性。
江玉流叹息一声。
“唉,陈兄啊!官差虽是枯燥无味,但却能让你衣食无忧,你又何必放下,浪迹江湖呢?”
陈九四听完江玉流的劝说,冷笑一声。
“衣食无忧?那岂是我要的生活?”
陈九四说完直接起身,伸手抓起桌还未喝完的酒坛,走到酒馆门,斜着身体靠在墙,仰天把酒坛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坛之中的美酒,他伸手把酒坛抛向了酒馆门前的巷子里,酒坛也随即落在地四分五裂。
江玉流看他的做法,莫名其妙,一时不知眼前的陈九四到底发了什么疯。
陈九四回头看了一眼江玉流。
“大丈夫志在四方,所做之事应是惊天地泣鬼神,岂能为眼前的五斗米折腰?我陈九四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愿沦为衣食中的蛀虫!”
江玉流见他突然豪情大发,脸的笑意也只是随即闪过,看着眼前的陈九四,没有去接他的话语。
陈九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看向江玉流。
“江兄此番前来,想必也是参加武林大会,依你的武功,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怕是轻而易举,我陈九四或许根本不是你的的对手。你即便前来打听我的消息,也是白费力气,我身也没有你想要的价值!”
江玉流摇了摇头。
“陈兄误会了,在下前来并非是来探你虚实的,只是觉得江湖儿女,豪情万丈,甚是爽快,能遇到你这般人物,也只是想和你多饮几杯罢了!”
陈九四听着江玉流把话说完,突然大笑一声,从桌再拿起一坛美酒,伸手打掉了酒坛的酒封,肚子和酒坛又喝了一气。
看到陈九四这番样子,走路摇摆,想必也有了醉意。
江玉流问道。
“陈兄也是奔着武林盟主的位置前来?”
陈九四想都没想,便直接答道。
“这是当然,如今江湖人才辈出,若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便可号令江湖豪杰,为己所用,到时别说衣食无忧,也可为天下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岂不是快哉?”
江玉流点了点头,虽是赞同的陈九四的说法,但心中却与他想的有所不同,陈九四是一个野心勃勃、一心想干大事的人,而他江玉流却只是想保护心爱之人,所以根本体会不到陈九四的豪情壮志。
看到酒喝得差不多,江玉流又在桌留下一块金元宝,起身对着陈九四说道。
“陈兄,希望武林大会决赛之时能与你一战,这块元宝你留着,可解你这段之危,另外顺便再买一把趁手的武器,在下告辞了!”